小伙儿十分配合:“十里渡,我就住在十里渡的小渔村,两位大爷,放开我,我带你们去吧!”
两个伙计露着贼笑,对视一眼,押着打鱼的小伙儿就直奔十里渡了。
2。海盗县长
话分两头,却说小巷子一墙之隔的大宅子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正是平城的新县长陈慈在办五十大寿。
陈慈是今年刚到平城的县长,在五十岁之前,他做的都是水路上的无本买卖,俗称海盗。
后来,陈慈自觉年纪大了,不想再在刀口上混饭吃了,就把多年来的“收获”换成金银,从省里的军阀头子“白阎王”那儿买了个县长,带着手底下的一帮弟兄,从黑道变成了白道。
今日是陈慈到任的第三天,恰逢他五十大寿,底下人张罗了一场酒宴,从省城请来一个戏班子,专门为新县长贺寿。陈慈坐在主座上,手指头有节奏地敲打台面,嘴里跟着戏班台柱子哼哼唧唧。正在这时,师爷凑了上来:“大哥,戏班主说有要事禀报!”
陈慈一皱眉,低声道:“老二,说过多少次,现在得叫县长!你说戏班主?带上来吧!”
这戏班主四十来岁,中等身材,普通长相,他上来作了个揖:“小的拜见县长!”
“你有何事?”
戏班主恭敬地说:“刚刚小的在院里听闻了一件奇事,不知是真是假,特来禀报,好给县长大寿添个彩头!”
原来,戏班子的换衣间,与那小巷正好一墙之隔。方才有个戏子在里头换衣服,忽然听到外头有人呼喊救命,又听有人凶神恶煞地威胁。这戏子胆儿小,缩着不敢动弹,倒是将外头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了下来,后又转述给了戏班主。
听戏班主简略一说,陈慈身子前倾,饶有兴致:“我没听错吧,你是说有个满是金珠的金子岛?”
“我这个伙计唱功好,就是胆儿有点小,话里话外夸张了些。县长不妨听他将事儿复述一番,也好辨一辨真假。”
陈慈点头应允。不一会儿,就有个卸了一半妆的戏子上来,他捏起喉腔,竟惟妙惟肖地唱了一出三人对白的大戏,唱到求饶时声嘶力竭,唱到威胁时凶神恶煞,周围的人听了一边喝彩,一边也不自觉地对那金子岛垂涎起来。
陈慈原先还当是个玩笑,可是听戏子这样一唱,顿时也动心了。
眼看旁边的宾客个个都眼冒绿光,他赶紧打断唱戏的,朝众人说:“今日感谢诸位光临,不过在下身体不适,就不陪酒了,诸位吃好喝好!”说罢,陈慈便带着师爷、戏子与戏班主进了内院。
等陈慈把那戏子盘问清楚后,他已对金子岛的事信了七八分,又听到戏子连那打鱼小伙儿的地址也记住了,他心头更是一阵火热:自己的老本大多都买了这个县长职位,正愁手里的钱不够花呢,没想到就让老子碰到这么件好事!
陈慈“哈哈”大笑:“好,好!戏班主,若此事当真,好处少不了你们!就请你们先在这儿住下,好生等候。”陈慈这是担心戏班主他们泄露“天机”,所以假意挽留,实则是软禁。
戏班主一脸为难:“可我们已收拾好了行李,明儿得赶下个地儿的高跷戏……”
陈慈大手一挥不容拒绝:“师爷,派人把他们的行李都搬到府里,我也想听听高跷戏。”戏班主无可奈何,只得躬身称谢。
陈慈紧接着发令:“师爷,你再带两个兄弟,去城外的十里渡瞧瞧。”
十里渡就是戏子听到的地址,师爷接了令,立即叫上几个兄弟,他们本来就是海盗出身,杀人越货稀松平常,几人带上刀枪,直奔十里渡而去。
十里渡是平城外的渡口,沿着十里渡有许多渔户的小木屋,这会儿,打鱼的小伙儿带着当铺的两个伙计已到了自己的家。
小伙儿神情惴惴不安,点上烛火,翻开一个满是鱼钩、渔网的木箱子,在里头翻找了好一会儿,才掏出一个油布包。
“这个……”
两个伙计没等人把话说完,就扑上去把包抢了过来,掀开油布,五颗明晃晃的金珠交相辉映,煞是好看。他们挨个儿咬了咬,喜出望外:“都是真的!”
小伙儿缩头鹌鹑似的呆在一边:“两位大爷,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快放了我吧!”
两个伙计眼冒凶光,狞笑道:“放了你?你先给我们好好说说那个岛!”
小伙儿只得磕磕巴巴地说了起來。他说,三天前他外出打鱼,遇上了风浪,他的船漂流到一个海岛上。岛上没人,他饿得慌,就想找吃的,没承想刚走两步,脚下便硌出了一个血包,低头一看,就发现了一颗金珠子。他不敢相信是真的,可没走几步又发现一颗,就这么四下里再找了一阵,总共找着六颗,还想再去远点儿的地方瞧瞧,忽然岛上刮起了一阵飓风,海岛上空竟像是烧起来了似的,云霞汇聚,火红一片,将整个儿海岛都照得通红。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岛上的妖魔鬼怪作乱,等风稍停歇点儿了,他就赶紧驾着船离开了。
小伙儿讲得有声有色,讲到骇人之处,他还忍不住比画起来。木屋里的烛光微弱,整个屋子昏昏暗暗的,听完打鱼小伙儿的奇遇,当铺两个伙计心里头直打鼓,竟有这种事,难不成世上真有妖魔鬼怪?
两人刚想再问,忽然一阵冷风吹来,吹熄了烛火,紧接着两只大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将两个伙计的嘴巴钳住。他俩刚想挣扎,忽然觉得腰间一凉,什么东西扎了进来,痛得浑身直打哆嗦。
“抬到外面,丢海里去喂鱼!”黑暗中一个低低的声音响起,打鱼的小伙儿惊恐地大叫:“你们、你们是谁?”
没人回答,只听得有人进了屋,把什么东西搬了出去,没过一会儿,蜡烛重新被点亮,一个眼角有刀疤、神态狰狞的人出现在小伙儿面前,正是县长的师爷。他拾起掉落的六颗金珠,挨个儿打量,口中喃喃:“好看,真好看。”
师爷越看越觉得这金珠自己在哪儿见过似的,偏偏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他开口问小伙儿:“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丁三。”丁三好似被吓傻了,声音愣愣的,“他们、他们去哪儿了?”
师爷忽然高声喝问:“他们?谁是他们?哪里有他们?”
丁三低下了头,黑暗中,他的两眼仿佛熊熊燃烧,怒不可遏,却只缩着一言不发。不多时,又有两个凶神恶煞的壮汉走了进来,他们腰间别着刀,手上染着血,通红通红的。
师爷朝丁三冷笑:“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顾丁三的挣扎,三人一路挟持着丁三,走小道悄悄回到了县长府中。
3。再現金珠
此时县长府里的客人都已经散了,县长陈慈坐在大堂中央,丁三被师爷一把推到堂中。
师爷将情况细细禀报,陈慈两眼放光:“小子,再给我说说那个岛!”丁三又重复了一遍,陈慈听了,凝神问:“你是说,那岛上空忽然红云汇聚,像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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