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箫郎君的船队来到河头城时,已是夜色四合,远望过去,万家灯火,星星点点。
船工住船看护物品,玉箫郎君携随从十数人,飘飘然入住“云帆客栈”。有诗曰: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他们把“云帆客栈”包了下来。
酒足饭饱,随从们早早歇息去了。玉箫郎君从腰间刚抽出玉箫,便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开门,一位红衣女子怀抱琵琶亭亭玉立在门口,微笑着望着他。
“清风明月,漫漫长夜,如此良辰何?”
“《阳关三叠》。”
“何如《春江花月夜》?”
“请。”
红衣女子款款落座,转轴拨弦三二声,未成曲调先有情,接着轻拢慢捻,悠扬的旋律就回荡在孤寂的客栈了。
开阔的江面上,明月高悬,薄雾朦胧,一群曼妙的女子在月色下载歌载舞……
箫声传来,似流水,似龙吟,似天边的彩云缥缈,让这群欢快的女子无端生出今夕何夕、人生苦短、韶华易逝的感慨。琵琶声来,洞箫声往,水乳交融,珠联璧合。。
曲终。两人良久没有说话,只听江涛高一声低一声。
最后,还是红衣女子率先开了口:“想必客官就是赣州白衣玉箫郎君吧?洞箫横吹千山翠,姹紫嫣红万木荣。”
玉箫郎君一怔,随即道:“正是区区在下。嘿嘿,想不到如斯俗称竟然传到汀州潮州了。敢问女公子当如何称呼?”
红衣女子笑了:“什么女公子,江湖中人,无姓也无名。”
玉箫郎君奉上十两纹银:“听君妙曲,三生有幸也。区区薄礼,不成敬意,万望笑纳。”
红衣女子并不忸怩,接过纹银,笑问:“客官出手如此阔绰,是要小女子一荐枕席吗?”
玉箫郎君正色道:“岂敢,岂敢,岂敢唐突佳人!古有大唐红拂,复有大宋红玉,虽误入风尘,却建功立业于国家社稷。在下岂敢以凡俗之人视女公子哉?”
红衣女子若有所思。
玉箫郎君见状,更是侃侃而谈:“方今太平盛世,万民安居乐业,四海笙歌。正是吾辈大显身手之时也。礼乐者,乐者,礼也,礼者,乐也。”
一阵冷风吹来,烛光摇曳,红衣女子衣着单薄,微微发抖。玉箫郎君见此,取来一袭锦袍,披在红衣女子身上。
红衣女子投来感激的目光。
玉箫郎君把蜡烛拨亮了一些,继续说道:“在下观女公子天生质丽,是为良玉也,岂是池中之物?若风云际会,他日必当……”
室外,突然传来三声猫头鹰的鸣叫。
玉箫郎君皱了皱眉头,说:“若风云际会,他日必当……”
玉箫郎君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一把飞镖闪电般地直穿其咽喉而过。发镖者不是别人,正是他对面的红衣女子。
玉箫郎君在扑向地面时,听到了红衣女子转身离去时留下的最后一句恶狠狠的话:“一介酸臭腐儒!”
就在《春江花月夜》琵琶箫声响起的时候,尾随玉箫郎君船队的另一支船队迅速将货物起岸,沿山路运往石市,再装船顺流直下潮州。
这支船队的领头人是谁呢?老斋公。
老斋公确实是老斋公,汀州知府陈龙渊将一把铜钱侮辱性地扔在地上,老斋公还是恭恭敬敬地奉呈了上等梁野山云雾茶。
由此可见,此人冷静、沉着、有大勇,可用。
玉箫郎君自命不凡,故作潇洒淡定从容,树大招风,正可为诱饵,拖住匪盗。此为“明修栈道”,以便老斋公“暗渡陈仓”。
三声不祥的猫头鹰的叫声,是匪盗打窃失败的信號。
那个精通音律的红衣女子是谁?列位看官,您一定猜出来了,在此不赘。
至于,河头城为何成为盗寇渊薮?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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