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七的剑已经抵住他的咽喉,而反抗徒使自己的罪行加重,冰凉的手铐使他的脚开始发软。
“冤枉啊,不是我想砍两刀的。”
“是刀太钝了,不,是万恶的身子动了!“
“冤枉啊冤枉!”
瑟瑟秋风,寒彻骨髓,蔡一刀跪在刑台上,全身发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他知道死神已经来到身边了。
原来,当朝匪盗泛滥,被判斩首的人剧增,与之相应,充当刽子手的也不断增加,其中自然不乏滥竽充数者。因而《刑律》中特意规定,刽子手行刑不容有差,否则最高将以杀人罪论。知府认为,刽子手砍第一刀的时候是执行公务,第二刀却成了杀人。
蔡一刀仗着刀快,从没将它放在心里(其实他从来都不相信有刽子手会一刀砍不死人的),加上一心要报复,几杯酒下肚,不想弄巧成拙,竟把自己送上了断头台。
比万恶幸运的是,蔡一刀判的是秋后处斩,至少比万恶可以多活一段时间。
昔日金牌刽子手蔡一刀也在等别人砍他的头,看热闹的人早把刑场围得水泄不通。
戴七来给他送行,喟叹一声:“万恶可恨,在于他是江湖中人,目中无法,而你是执法之士,滥用职权,虽然有法在案,但视若无睹,却是心中无法。在我看来,你更可恨!”
蔡一刀已听不见戴七说什么,他只知道,刽子手正慢慢地走上刑台。
他艰难地抬起头,朝那人看去,那是一张新鲜的面孔……慢,那不是西巷菜市场白寡妇的儿子三贵吗?他怎么也会当刽子手?
他是头一回吗?
他的脸怎么出那么多汗?
天气热吗?
他的眼神怎么那么紧张?
他的手有没有在发抖?
他还记得小时候蔡一刀打他的那一记耳光吗?
对了,那孩子的眼神好像是充满仇恨?他是不是还是那个杀只鸡也弄得一地鸡血、鸡毛的白面小子?
霎时间,蔡一刀心中涌起千千万万个疑问,到那年轻的刽子手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个人了。可是他永永远远也不会知道答案了。
年轻刽子手的刀,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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