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画面显示,他在逃跑的时候袭击了第一个监狱看守。
“是不是因为没有人发现,所以没有拉响警报呀?”哈里尽可能礼貌地问监狱长。
“我刚才说了,我们缺人手,并且晚上7点正是换岗的时间。”
杰拉尔德,一个过去每天与钱打交道的人,一定非常精明,所以必然对此了如指掌。
哈里接下来继续研究电视室拍下的录像。刚才还平静如水的杰拉尔德突然变得异常气愤。当他从画面中消失去喝咖啡的时候,有人在那里等他吗?绝对没有!哈里把录像快进、快退之后,没有发现其他犯人朝这个方向走来。
或许是电视里的什么东西激怒了他?是什么新闻吗?
这时哈里眼睛一亮,看到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台银色超薄笔记本电脑。
“能上网吗?”哈里指着电脑问道。
比尔点了点头。
“帮我连上网。”
“连着呢。”比尔低声说,一脸疑惑地把电脑递给哈里。
哈里立即上网找到英国广播公司的播客服务,点击重播今天下午6点的新闻。
头两条是关于乌克兰危机和中东冲突的报道。但这些事已经发生几个月甚至几年了,杰拉尔德会对此感兴趣吗?
在离这儿几百英里远的曼彻斯特,一个家庭主妇被谋杀了;今年的20国集团峰会开幕了;意大利一级方程式赛车场发生了严重的撞车事故。
“现在是本地新闻。”主持人微笑着说,总部位于伦敦的英国广播公司的标志出现在她身后。
伦敦西南部的温布尔登小镇里一户人家失火,两人丧生;一群小学生组织了募捐长跑,筹集到超过1万英镑的慈善捐款;几年前关闭的一家大型百货商店即将重新开业;白金汉宫外……
哈里停下来,把新闻又看了一遍,然后再次打开杰拉尔德的档案,没有看到他要找的信息。他转向比尔。
“你知道杰拉尔德离开塔特姆置业之后去了哪家公司吗?”
比尔面无表情地耸耸肩。
于是哈里掏出手机给芭芭拉·埃利斯警官打电话,她是哈里最信任的同事。
不到三分钟,芭芭拉就打回了电话,向哈里做了汇报。
现在已经过了午夜。今天是星期一,伦敦市中心的街道比平时安静了许多。哈里驾驶着福特蒙迪欧在接连闯了两个红灯后,决定不再理会它们。他加快了车速,尽管没有开启蓝色警灯。
一路向西,哈里很快经过切尔西区。不久,富勒姆区维多利亚时代的连排别墅进入他的视野。他小的时候,这里还算不上是富人区,但由于近年来这个地区中产阶级队伍急剧壮大,这里的房价已上涨了很多。
庞大的博纳维尔百货商店出现在他的面前。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它对外开张营业。自那时起,它一直是塞尔福里奇和哈罗德百货商店潜在的竞争对手,但始终没有那两家商店生意兴隆。6年前,它关门歇业了。
但它的结构仍然完好无损。尽管由于空气污染,四周的墙壁附着厚厚的灰尘,但哈里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幢非常漂亮的建筑。
据《晚间新闻》报道,一家大企业买下了这个地方,计划再现它昔日的辉煌,并有望在年底前重新开业。
哈里把车停在外面,看到大楼四周用铁丝围栏围着,里面的入口处用金属瓦楞板封住。围栏的一侧松动了,他钻进去,把入口处的瓦楞板拉开。哈里在口袋里摸了摸,找到了手电筒。
他打开手电筒进入一楼,看到里面打扫得很干净。地毯没有了,实木地板上有一些疤痕,并且已经发霉。
天花板有点滴水,但哈里顾不上这些了,他小心翼翼地注意着脚下,摸索着来到楼梯口。旁边一个指示牌上标着不同楼层的分布情况,上面满是尘垢。哈里把它擦干净后看到财务部在顶层。
哈里气喘吁吁地来到财务部,发现这里和大楼其他地方一样空空如也。实木地板的状况很差,上面有一道一道的划痕和霉菌条纹,但它非常平坦。哈里在墙上没有找到烟道。也许他判断错了。杰拉尔德究竟会把偷来的一大笔现金藏在哪儿呢?看来他要把整个大楼搜查一番。
他把手电筒的光束向下倾斜。在几十条桌腿下面的地板上有一些白色的正方形记号,但他无法知道杰拉尔德在入狱之前的几个月里坐在什么位置。哈里停了下来,大脑飞速转动着。
他走到最近的有正方形记号的地板那里,用脚戳它。然后一边往前走,一边重复着同样的动作,直到一小块长方形的地板松动了。
这时他听到爬楼梯的脚步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他立即蹲在房间的一角,背靠着墙,关掉手电筒。一束强光后面可以隐约看到一个敦实的人影进门之后直奔哈里刚才停留的位置。
“你来晚了一步,杰拉尔德。”哈里突然站起来,打开手电筒照在他的脸上。
杰拉尔德没有穿着从监狱看守那里偷走的制服,而是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衣服,一点儿也不合身。很明显,衣服是从人们堆放在慈善商店外面的包里偷来的,所以他晚到了一步。灯光中,他的脸色苍白、扭曲,一双小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但哈里对他没有一丝的同情。
“在找这个吗?”哈里慢慢举起左手问道。
哈里把窃贼与喜鹊画等号是有道理的。想到这儿,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喜鹊喜欢囤积各种各样的东西,对发光的东西更是情有独钟。
哈里的食指和拇指间捏着一颗大钻石:切割考究,没有丝毫瑕疵,纯白底色中透着一丝蓝光……
至于它的价值,哈里估计足足有30万英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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