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蹊跷的剽窃案
玛丽娅从小就没了父母双亲,是个孤儿。也许童年太多的不幸,使得玛丽娅的脾气性格变得有些乖戾,常常无端地喜怒无常,情绪变化令她自己也难以掌控。
有时她正好端端地坐在教室里学习,突然就无端地悲伤不已、呜咽不止;有时她正笑逐颜开地与同学们在一起开派对或玩耍,突然就头痛脑热或胸口闷了起来。大家送她去医院检查,却又怎么也找不出发病的原因所在。其实,玛丽娅这种喜怒无常、忽冷忽热的现象,别说医生了,就连玛丽娅自己也闹不清楚,不知道自己这些怪毛病从何而来。
但玛丽娅在学习与事业上却颇为顺利,她从小就喜欢医学事业,成年后即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法兰西第二医学院。毕业后,她又在当地昂鲁的一家医疗机构当了名精神病科的医生。然而,虽说她本身成为了一名医生,但对潜伏在自己体内的那种情
绪上与机能上的无常变化却仍捉摸不透,面对自己经常会无端喜怒哀乐与头痛脑热的什么时,她始终找不出一个正确的原因。
这个谜一般的生理上的怪现象,困惑了玛丽娅整整二十五年,直到玛丽娅那篇医学论文投出后,才得以解开。
前不久,玛丽娅集自己多年临床经验与理论研究,写了一篇题为《精神诊治中的暗示疗法》的医学论文,投寄给了《人类健康》杂志。万没想到事隔不久,她就收到了那家杂志社的批评信,说她剽窃了人家的论文,随信还附来了上一期的《人类健康》杂志。玛丽娅打开一阅,果然,在这期的《人类健康》上,赫然刊登着一篇与玛丽娅如出一辙的《精神诊治中的暗示疗法》的论文,不但其论点论证与论据都与玛丽娅的一模一样,就连行文中的措词用字也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作者换成了一个名为埃米尔的人。玛丽娅大叫冤枉之余,更是大感惊奇,因为按时间推算,埃米尔的这篇论文付印之际,自己这篇论文刚好完稿,除非是那个叫埃米尔的在她构思酝酿此稿时,就从她的脑子里剽窃去了!从脑子里剽窃?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玛丽娅当天就启程到北疆市,直奔那家杂志社。她发誓一定要把这个谜底揭开,找出里面的所以然来,从而洗刷掉蒙在自己身上的不白之冤。
2、都是超感应力惹的祸
玛丽娅怀着一腔疑惑与冤枉,当天就气冲冲地来到了北疆市,找到了《人类健康》杂志社,她决定当面锣、对面鼓地与那些编辑们论个长短、道个明白。责任编辑当即从电脑中调出相关数据,让玛丽娅自己眼见为实。
从玛丽娅投稿的时间与编辑发稿的时间上比对,当时埃米尔的那篇论文确实已早玛丽娅几天到达杂志社!
面对铁证,玛丽娅怨声载道,她再也忍不住满腹的委屈,放声哭泣了起来,一口咬定是那个叫埃米尔的人剽窃了她的论文。无奈,主编只好亲自向居住在尼姆市的埃米尔发去急电,请她立即前来杂志社,与玛丽娅来个当面对质。玛丽娅见状,这才平定情绪,静候那个可恨的剽窃者浮出水面。
在等待埃米尔的那段时间里,玛丽娅出门去用午餐。就在这时,杂志社里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当时编辑们都在编辑部里用午餐,正当大家刚用罢午餐收拾桌面时,忽然,玛丽娅又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大家面前。主编见状不由关心地问道:“你用过午餐了吗?”“刚用过。”对方点点头。“我可得提醒你哟,如果事实证明是你剽窃了人家的文章的话,我们杂志社可得依法办事,通过法律手段向您追索赔偿的呀!”主编一本正经地提醒对方。
“主编先生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玛丽娅大惑不解,笑着反问主编。
这下,全体编辑都愤怒了,七嘴八舌地批评开了,说玛丽娅不必诈痴装糊涂,和编辑部开这么大的玩笑。这下,玛丽娅才知道众编辑误会了,连忙拍案而起声明道:“喂喂,各位编辑,你们是不是搞错人了?我可不是什么玛丽娅,而是上期在你们杂志上发表《精神诊治中的暗示疗法》的那位作者埃米尔呀!”
众编辑一听,更加愤怒了:这个玛丽娅实在不像话,她不但剽窃了人家的作品,而且干脆冒充起了原作者!于是,怒不可遏的众编辑群起而攻之,批判声更加激烈了。正闹哄哄时,忽然门口一黑,走进一个人。大家定睛一看,不由目瞪口呆傻了眼,就连一边的玛丽娅也大惊失色地站了起来。大家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门外走进来的那位小姐,居然与玛丽娅长得一模一样,连服饰衣着都大同小异!
电石火花间,人们顿时恍然大悟:孪生姐妹,玛丽娅与埃米尔是孪生姐妹!
于是,随着断断续续的回忆残片的串连,紧紧拥抱在一起的玛丽娅与埃米尔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当然,埃米尔的叙述最为权威,因为只有她的身边至今仍珍藏着一份妈妈当年离开她时留下的出生证明,这份已经发黄的纸片如实地告诉众人:在这世界上,确实还有一个比埃米尔晚出生几分钟的妹妹!
通过埃米尔的回忆,玛丽娅生平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真实的身世:她与埃米尔双双出世后几个月,父亲便因参与一桩特大贩毒案,命丧贩毒途中。可怜的妈妈不堪忍受世俗的白眼与孤身一人抚养两个孩子的重负,在数月后携带埃米尔远嫁尼姆,成为一个鳏夫的妻子,但她却把玛丽娅留给了公公婆婆。从此,埃米尔与玛丽娅这对孪生姐妹天各一方,再没见面。由于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妈妈始终没把这段家丑告诉埃米尔,直到埃米尔九岁那年她因身患喉癌即将不久于人世,才把这份出生证明交给了埃米尔。二十多年来,埃米尔曾多次寻找自己的同胞妹妹,可是法兰西这么大,人海茫茫,她上哪去寻找玛丽娅呢?这期间,她因结婚成家、相夫教子,暂时把寻妹的夙愿搁在了一边。二十多年中,埃米尔与玛丽娅虽说分隔两地,互不联系,但她们的兴趣爱好完全一致,求学时的学习成绩也不相上下;成年后又都不约而同地报考了医学院,而且报考的都是精神专业;学院毕业后,又都如愿以偿地当上了一名精神病学医生;后来又几乎同时继续着她们的专业研究,并撰写论文。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她们不但选研的论文课题一模一样,就连投寄的医学杂志也是同一家!唯一不同的是她俩投寄的时间略有差异而已。
这种发生在孪生同胞身上的奇异现象,就是至今仍为全世界科学家研究与探讨的人类“超感应力”神秘现象。
真相大白,以前玛丽娅身上所发生的喜怒无常、冷暖不定等生理现象,也因此大致找到了答案。
分开二十多年的孪生姐妹一旦意外重逢,自是喜从天降,有着说不尽的知心话,这不在话下。然而,由这对姐妹身上的超感应力而引发的神秘故事,却仍在继续之中,而且愈发传奇——
玛丽娅与埃米尔阔别重逢又分手数月后,这几天,一直健康无忧的玛丽娅突然莫名地烦躁与忧愁,胸口总是止不住阵阵发闷,以致她情绪激动,犹如蒙受了极大的冤屈似的直想大哭大叫发泄一通。不过,这回玛丽娅已不再为这奇异的生理现象而困惑迷茫,并很快地把答案放到了远在尼姆市某医院工作的孪生姐姐埃米尔身上,落到了那令人不可思议、难以解释的“超感应力”现象上。
她猜度埃米尔很可能遇到了什么意外打击或重大创伤。
3、冤深似海仇如山
果不出玛丽娅所料,当她立即与远在尼姆的姐姐联系时,她用尽了所有的联系方法,都已无法找到姐姐了。情急中,玛丽娅去电埃米尔的单位询问。对方的回答使她如雷击顶:一周前,埃米尔因涉嫌杀人被拘捕了!如梦初醒之际,玛丽娅立即直奔尼姆探个究竟。
果然,埃米尔家铁将军把门,那只塞满了邮件的信箱与门楣上的蜘蛛网告诉玛丽娅:家中确已久无人住了。那么,就算埃米尔涉嫌杀人被捕,那姐夫与外甥女是应该在家中的呀,他们都上哪去了呢?无奈,玛丽亚只好急忙来到附近街道警署查询。警长回答:不久前,埃米尔因涉嫌谋杀亲夫,现羁押在法兰西东疆拘留所。口讯得到证实,玛丽娅即马不停蹄直奔东疆拘留所。
隔着收审室厚厚的玻璃窗,姐妹俩放声痛哭。
埃米尔痛哭流涕、捶胸顿足,在话筒里向妹妹哭诉:“我没有杀人,我绝对没杀罗伯·盖伊阿!我怎么会杀了自己的丈夫呢?”接着,她向妹妹陈述了整个事件的经过。
半月前的一个周末,她和丈夫盖伊阿带着他们心爱的女儿约伊,租了一艘游船,去内海湾度假。那天,他们玩得十分高兴。傍晚,他们就把游船泊在海上,晚上还在他俩睡的舱房里做了爱。可是,凌晨4点10分左右,当埃米尔因尿急起床时,却发现丈夫盖伊阿不在身边,不经意间,她摸到了一把湿漉漉、粘乎乎的东西,一股浓烈的腥味直扑鼻腔。她忙开灯一看,不由大吃一惊,但见床上床下,都是黯红粘稠的血浆,一道明显的血的拖痕,顺着床前地板一直延伸到船舷与舱门外。昏头转向的埃米尔急忙下床,光脚板踩到了一把菜刀,拾起来一看,菜刀上同样沾满了鲜红的鲜血。这时,埃米尔还不知灾难已经降临到自己头上,她还傻呼呼地一边大叫着丈夫的名字,一边拎着菜刀冲向舱门外搜寻,但见灯光下,那道血痕伸展到船舷甲板上后,便消失在船舷栏杆外了。茫茫的海面上,波平浪静,一望无际,什么都没有。事到如今,埃米尔才隐隐觉得大事不好,丈夫似乎出事了。于是,她连忙拨通了当地警署的报警电话……
不一会,警艇闻讯赶到,警察们搜遍整艘游船及附近海域,均未找到失踪者盖伊阿的踪影;经取证与勘查,发现那满地的鲜血是盖伊阿的,残留在埃米尔身上与手上的鲜血也是盖伊阿的,而那把留在现场的唯一可视作凶器的菜刀上留下的却只有埃米尔的手迹与指纹。于是,警察当场将埃米尔定为杀人嫌疑拘留候审。
当时,埃米尔一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丈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二是相信法律终会调查清楚一切事实真相,把自由还给自己。所以她当时把才五岁的女儿约伊托付给了闻讯赶来的女友凯思美后,便怀着极其痛苦与迷惘的心情进了警署。
“怪不得这几天我总是胸闷气急、莫名烦躁,原来是你蒙受到了如此天大的冤屈!”听完姐姐埃米尔的叙述,玛丽娅这才如梦方醒,不由急得直跺双脚,她被埃米尔所蒙受的奇冤所震撼,一个劲地向姐姐寻根究底,试图找出这桩奇冤的原委。可是埃米尔至今仍弄不明白,她只是怀疑很可能是海盗趁他们夜晚入睡之际干下的。但既是海盗,为什么船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缺少呢?于是,埃米尔只好怀疑盖伊阿生前会不会与谁结下死仇,导致冤家半夜寻仇杀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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