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接下来的问题是,红领带既然会对灰西装下手,那就会除去所有的对手,那他下手的第二个目标会是谁?
黄眼镜紧张起来,相比于柔弱的MM,他当然会是红领带的首选目标了,而凭力气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偷眼看MM,MM一脸的坦然,显然她知道要凭暴力,她根本没有胜算,只能听天由命。
黄眼镜双手捂脸坐在地上,看得出他心里相当绝望,红领带瞧着他,眼里满是嘲弄的意味,那神情就好像一只凶猛的亮着利齿的猫在耍弄着一只老鼠。
红领带终于开了口:“黄眼镜,残酷的事实你也看到了,你不要怪我,如果我能被聘用,我会重重回报你的……”
话音刚落,黄眼镜忽然大叫一声仰面便倒,然后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不止,那样子要多恐怖有多恐怖。MM吓得尖叫一声不敢睁眼看,红领带却笑了起来,说:“黄眼镜,真瞧不出你还会装病,你放心,我也只是暂时捆上你而已……”
黄眼镜满脸蜡黄拼命咬着牙关,一边用颤抖得不成样子的手指着裤袋,呻吟着说:“药、药……我有间歇性发作的抽搐症,后果很严重,求求你给我药,我不要工作了……”
黄眼镜的样子逼真极了,不像是装的。红领带有些犹豫了,这时MM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假洋鬼子主管允许采取任何方式,可没有允许置人于死地!再说了,黄眼镜万一死了或者残了,警察也不会坐视不管的,那样一来这份工作你还是得不到,我说,你就给他喂药吧!”
红领带被说动了,再说,即使黄眼镜装病,其又能奈我何?他当即上前低头弯腰掏黄眼镜的裤袋,一掏之下空空如也,就在他一愣神的工夫脖子被一样坚硬锋利的东西狠狠地顶住了,那是一柄螺丝刀。
黄眼镜不抽搐了,得意的声音响起来:“我说,你忘了这柄螺丝刀了吧?”
红领带全身顿时僵硬了,他小看黄眼镜了,这家伙不仅会装病,而且事先藏好了螺丝刀,太有心机了。红领带沉声说:“你不会真的下手吧……”
黄眼镜愤怒地大吼起来,以至激动得全身直打颤:“我会的、肯定会的,我得不到的,你也甭想得到,是你不仁在先,休怪我无义!不要动,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工作固然重要,可性命更重要,身躯高大的红领带就这么蜷着身被黄眼镜死死抱着头,并被螺丝刀顶着脖子,一时间心如死灰,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了,生怕激怒失控的黄眼镜导致被伤害。黄眼镜又大叫:“MM,你过来撕了他的衣服,再把他捆好,这样一来咱们又少了一个对手——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MM立即照办了,对自己有利的事当然干了,一捆好她就跑得远远的。
被捆结实的红领带头发凌乱脸色灰白,那样子是彻底认输了,忽又笑着说:“为这破工作我都好几天没好好睡一觉了,累死了,现在正好睡一会,你们继续玩吧,出去时别忘了叫我一声。”说着当真闭眼睡了起来。
黄眼镜望着MM久久不语,眼神复杂游离,MM笑了起来,说:“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想该对我下手了,可又不忍心是不是?可我认为你根本不用对我下手,因为我对你根本构不成威胁。再说了,时间已经过去四个多小时了,你以为会有人发现窗户上的字,并报警救我们吗?即使有人发现了,或许也会认为那只是一场恶作剧而已。”
黄眼镜一听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叹息道:“谁说不是呢?”
MM再次笑了起来,然后伸手在口袋里一掏掏出了一样东西,在黄眼镜面前晃着说:“看,这是什么?”
黄眼镜一看失声惊呼起来:“手机?这是哪来的?进这间屋子之前不是全交上去了吗?”
MM一脸得意地说:“先前当我使用卫生间时苦苦寻思,这间屋子的角角落落是不是全部搜寻到了?然后灵感忽地袭来,我想起抽水马桶的水箱在眼皮底下漏过了,这原本是很正常的,有谁会想到水里藏有东西呢?结果我在水箱里发现了这个,它被塑料袋包扎得好好的,一点也不渗水,不用说这是公司有意为之了。之前之所以没有亮出来是因为还不到火候,因为过早用了只怕我们早已火拼得血流满地,现在该是时候了。”
黄眼镜大喜,正要上前,MM忽然高高举起手机,一脸铁青地说:“你敢再上前一步我就立即掼碎了它,那样一来谁也甭想出去——反正有人来救我们时你也不会让我先出去的。”
黄眼镜立即不敢动了,他打量着漂亮的MM,点点头说:“我这才发现原来最有心计的是你,我们这些貌似强大的男人在你面前全都是白痴,你想怎么办?”
MM一五一十地说:“我有两个方案,一、如果你先出去,那你一次性把两年的薪水送给我作为补偿;二,反过来。我猜想你会选择第一个的。”
黄眼镜果然毫不迟疑地说:“我要工作。”
MM轻叹一声,说:“看样子只好如此了,密室之中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为了防止反悔,请你用记号笔在玻璃窗上写下你的承诺,我偷偷试过了,这支记号笔的附着力极强,你想擦都擦不掉。”
黄眼镜摇摇头说:“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男子汉,我能出尔反尔吗?不过,我还是乐意照办。”
在他写时MM离他远远的,并且时时刻刻高举着手机,以防黄眼镜突然使诈。一等黄眼镜写好,她又让他扔过记号笔,抽出笔芯扔进抽水马桶,“哗”的一下冲了个无影无踪,这是防止黄眼镜涂改。
MM这才拨通了“110”,老天保佑,手机好用,MM急切地说:“警察先生,我们遇到危险了,被人反锁在一间大楼内没法出去……在哪儿?在……”
黄眼镜望着窗外那幢地标式的酒店餐厅,凑近手机高叫道:“在一家酒店正对面的大楼第12层,这家酒店楼顶有个巨大的霓虹灯灯箱,写的是‘花园酒店’。”他是个有心人,先前洋鬼子主管领他们进电梯时他就留心升到哪一层了。
这下子终于高枕无忧了,两人心情颇好地坐在地上静静守候着。MM忽然怯怯地说:“我说,这份工作你非要不可吗?实际上我也很需要啊。”
黄眼镜久久无语,显然MM柔弱的请求打动了他心灵中柔软的部分,半晌摇摇头,一脸愧疚地说:“很惭愧,我凭强势逼迫你让工作给我,可作为男人,我真的比你更需要啊,你看,我今年快三十六了,可一直结不了婚,为什么?挣不到大钱、买不起房子……说起来这些都不是理由,难道他们二位就不需要这份工作吗?”黄眼镜说着指指依旧睡在地上的两位,红领带此刻正呼噜声大起,他果真把一切放下了,望着他黄眼镜一脸的羡慕,为了这份工作他何尝又不是几天没睡好?黄眼镜又说:“我们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人,或许还是相当善良的人,如今为了这份工作真可谓原形毕露、伤痕累累,唉!”
MM也无语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一起惊跳起来,那挂钟清清楚楚地告诉两人,五个小时的大限就要到了,可不见有警察来,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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