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詹妮弗。”罗丝的语气冷冰冰的,“有何贵干?”
罗丝的傲慢态度没有令詹妮弗恼怒,她反而很高兴,因为罗丝一下子就听出了她的声音。詹妮弗对罗丝说:“有人想和你说说话。”然后,她用手捂住话筒,喊道:“爱德华!你婶婶打来了电话。”
冒名顶替者拿起楼下的电话分机,说:“罗丝吗?是不是你?”
詹妮弗心里一凉,这男人竟然知道罗丝的名字。电话那头,罗丝高兴地说:“哦,爱德华,我很高兴你打来了电话。”
詹妮弗惊呆了,歇斯底里地对着话筒大喊:“那人不是爱德华!”
罗丝呵斥道:“你说什么呀?”
冒名顶替者平静地劝道:“没事的,罗丝婶婶,詹妮弗最近有点过度疲劳。你现在身体如何?”
两人闲聊了几分钟,然后互相道别。詹妮弗手里拿着话筒,惊讶地张大了嘴,要知道,冒名顶替者的声音一点也不像爱德华。
事到如今,詹妮弗感觉内心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她知道,就算这冒牌货能买通所有人,但他绝对无法买通罗丝婶婶,罗丝无条件地疼爱爱德华,绝对不会同意这样的“偷天换日”之计,除非……除非是爱德华让她这么做的!
这种可能虽然荒谬无比,却是唯一的解释。詹妮弗决定要证实一下。
她蹑手蹑脚地走下楼梯,向车库走去。她站在那辆奔驰车旁,开始寻找线索,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爱德华的车有着特别定制的酒红色内饰,眼前这辆车虽然外表完全一样,内饰却是灰色的。这不是爱德华的车,家里的那个男人不是爱德华!这让詹妮弗略感释怀,同时,她又感到无比恐惧:难道真的是爱德华在背后操纵一切?
詹妮弗决定去一个地方,只有去了那里,她才能搞明白一切。她坐进自己的轿车,驾车驶离车道时,她回头看了一眼。透过书房的窗户,她看见那个冒名顶替者一边通电话,一边望着自己。
法网恢恢
詹妮弗开车来到一条黑漆漆的小巷。下车后,她快步奔向巷子深处的一个垃圾箱,在垃圾箱里翻找起来。她不顾肮脏地四处摸索,直到手掌触碰到一个金属物品,然后拉了出来。那是一把手枪!詹妮弗检查了枪膛,她确信枪膛里装的肯定是空包弹,这是眼下发生的所有事情的唯一解释。可是,子弹货真价实,并不是空包弹。
詹妮弗惊恐地扔下手枪,这不可能,没一件事能说得通。她恍恍惚惚地转过街角,面前出现的是另一个惊讶:一辆崭新的蓝色奔驰车,新泽西州车牌AYB783。
詹妮弗走近汽车,从后挡风玻璃张望里面。有一具尸体跌坐在前排座椅上,脑袋搁在方向盘上。()詹妮弗颤抖着握住车门把手,车门慢慢地打开,车子的内饰是酒红色的。她咽了口唾沫,伸手要把尸体的脑袋往回拉。就在这时,方向盘上的脑袋突然抬起,冲詹妮弗微笑道:“你好啊,詹妮弗太太。”
詹妮弗惊得往后一跳,跌坐在地上。在她爬起身时,车中的男子下了车,面朝詹妮弗站着,说:“一切都结束了,太太。”
奔驰车里走下的是哈丁警长。一辆警车开过来,两个警察走下车,拿枪对准了詹妮弗,其中一位警察就是爱德华的冒名顶替者。
詹妮弗转过脑袋,对哈丁警长说:“我不明白……”
哈丁警长冷冷地说:“我认为你很明白。两天前,你丈夫被谋杀的那晚,我们在这儿发现了你丈夫在奔驰车里的尸体。是你杀了他,詹妮弗太太。”
哈丁警长说,当时,他们从爱德华的身上找到了唯一的一个紧急联系号码,那是罗丝婶婶的电话,警察告诉了她所发生的事之后,她立刻怀疑凶手是詹妮弗。于是,警长做了一点儿背景调查,发现爱德华最近购买了投保额差不多三百万美元的人身保险……
詹妮弗喃喃说道:“这什么都证明不了。”
哈丁警长说:“是的,我们没有证据。你很聪明,你知道你的这位国际贸易商老公在做走私的勾当,就把他的谋杀案搞得看上去像是黑帮仇杀,然后跑来警察局报告失踪。于是,我们想出了另造一个爱德华的主意—在你离家报案时,我们换上了做过处理的结婚照,身份证件也是警方伪造的。你丈夫的车上沾有血迹,必须留作司法物证,于是我们找来另一辆奔驰,但我们没法弄到一辆有酒红色内饰的,就用了一辆灰色内饰的。”
詹妮弗问:“所以,你是想让我以为爱德华仍旧活着?”
哈丁警长耸了耸肩,说:“我们在玩一场小小的智力游戏,你明知自己开枪打中了爱德华的脑袋,但在所有这些安排之后,你开始产生疑惑。你思忖起来,假如爱德华事先发现了你的计划,还骗过了你—调换了你的真子弹,换成了空包弹,用一些番茄酱来伪装成血液,现在,幸存下来的他也许是在用这个冒牌货对你加以报复。于是,你回到这儿,检查手枪,想看看手枪里剩下的子弹是不是空包弹,以便证明爱德华还活着。”
警长最后说:“你一旦转过那个街角,就等于什么都交代出来了。只在一种情况下,你才可能知道那把凶器手枪藏在这儿,那种情况就是,你谋杀了你的丈夫。”
詹妮弗瘫倒在地,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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