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独自在实验室里忙碌着,对于大脑的研究,我总是那么的痴迷,甚至忘掉了时间,忘掉了家人,它就像毒品一样的让我无法自拔。
有人说,光是在那堆满着各种人脑和动物大脑的实验室里,就能感觉到一股摄人的气息,更别说大晚上的,那种恐怖而又恐惧的气息,想想都让人感到害怕。
可是为何我却独爱这间实验室呢,我不清楚,或许我就是那种他们口中所说的怪人吧,不管别人说什么,至少我能在这里感到莫名的兴奋和奇怪的平静,不用为考虑怎么和别人交流而绞尽脑汁。
也许,在这之前我不知道这里的恐怖,但是下一秒我却感到了深深的恐惧,那是一种来自封闭狭小而又黑暗的恐惧,那中恐惧来自人类进化中大脑内一直存在的恐惧,或者说是幽闭恐惧症更为确切。
是的,当我在实验室里观察着那具大脑的时候,我晕了过去,那种被钝器敲中脑干,导致意识昏迷。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被困住了,一个狭小而又黑暗的空间,像是一副棺材,是的,此刻我的心中就是这样想的,能把我这样装下去,大小合适的木质箱子,恐怕也只有棺材了,而且我还能闻到那独属于棺材的油漆味。
惊恐是来源于大脑的第一反应,我拼命的敲打着,呼救着,期盼着外面的回应,哪怕是那种自己最不想遇见的绑架也好,可是当我感到力竭,那空气逐渐浑浊让我感到窒息的时候,我绝望了,这一切太过安静,安静的让人不安,此刻的我是如此的怀念实验室里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大脑们,他们是那么的安静和可爱,而这里,却是一种死亡的寂静。
外面没有任何响动,我绝望着,却没力气再嘶吼下去,我不知道这里的空气能维持多久,我也不能再做这些无谓的举动,这只会让我死的更快,我必须想办法自救,但是想法终究是好的,而现实却是残酷的,漆黑的空间内,什么也看不见,甚至连我身在何处都不知道,此刻,我也终于明白我的的恐惧,其实就是那没有声音,没有光线,与世隔绝,而自己就宛如活死人一般等待着死亡的宣判。
我如今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一本书,讲的就是活人与棺材,最后将人活埋,残酷的令人发指,难道我也会是同样的下场?
我不敢想,急忙摇着头,想要将脑中想起的故事从大脑中挥出去,但是越这样想,却越让我更加的不安,更加的害怕,甚至我都有了想哭的冲动,一个大男人想哭,这的确很丢脸,但是此时此刻的我却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恐惧油然而生,并且开始蔓延,身体的毛孔也开始发麻,手肘内突然传来像被针扎一般的疼痛,触不及防的我顿时惊叫一声,手慌张一摆,似乎撞到了一个物体上,那物体又咚的一声撞到棺材板上,十分清脆。
就是这一声清脆,激起了我求生的欲望和希望,说明这里面并不是空无一物,我迫不及待的开始摸索着,当手指间传来一丝冰冷的时候,我心中一喜,急忙抓住那东西,长长的,方方的,薄薄的,一面光滑无比,一面是磨砂般的金属质感。
我心中是窃喜的,那东西给我的感觉太过熟悉,熟悉的让我全身开始不自主的发抖起来,我在那东西上面不断的摸索着,终于找到一个突起物,手指轻轻按下,一道亮光浮现,刺得眼睛有些疼痛和不适。
手机,多么让人爱不释手的东西,以前它只是是娱乐和交流的工具,而此刻却是我保命的唯一稻草,不过大喜自有大悲,该死的手机被设置了密码,难道要让我一个个的来试?四位数的密码组合,那我要试多少次?10个数字,4位密码,就是10的4次方,那就是一万次?
我的手心开始冒出汗来,每输入三次错误密码,我就要再等一分钟后才能在试,如果在自己运气不佳的情况下,光是等待的时间就要3333分钟,也就是说我要50多个小时才能破解开这个手机的密码,而且看看上面的不足一半的电量,我能坚持那么久吗?
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10分钟过去后,我终于放弃了这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借着手机的荧光,我开始仔细的打量起周围的情况,和我想的一样,这里就是一个密闭的空间,一副棺材,除了手中的手机外,我再也没发现其他任何东西。
此刻左手手肘内侧有些发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血管内流动,冰冰凉凉的,格外酥痒,难道是那刚才那针扎般疼痛后的后遗症,心生疑惑之下,急忙借助手机的荧光查看,这一看,吓得我将手机都丢了出去,只见手肘内的静脉处似乎有一条长长的线形虫在皮肤下游动,十分诡异。
我拼命的拍打着,面目的狰狞的挠着那处皮肤,只是,每一次前面的线形虫消失,另一条又突然在手肘内出现,游向刚才那线形虫消失的地方,同样是消失不见。
我急得有些发狂,有些发癫,鼻涕和唾沫在面前横飞,我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似乎已经感觉了死神的召唤,身上的汗毛像针尖一样的竖起,每一寸皮肤都变得格外冰冷。
我不想死,这是我心中唯一的理智,或者说是来自大脑中潜意识的自我求救信号,我此刻已经没了其他的情绪,唯一的动作就是抓起刚才被甩飞的手机,再一次次的试着密码,这是我唯一的希望,只要能在手机没电之前解开密码,那我就有救了。
当电量又少了10%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进入了一个误区,或者说是选择了一个特别傻的办法,手机上那么明显的几个字我居然没有发现,此刻的我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两耳光。
什么解锁不解锁的,打电话报警难道需要给手机解锁吗,很明显,那下面的四个字狠狠的打了我脸,紧急电话,曾经对它熟视无睹,如今它却如亲人的名字一般,如此可爱又亲切。
当我拨通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三个数字后,听到里面响起的女性声音后,我终于喜极而泣,哭的如同小孩一般。
“喂,您好,这里是110报警中心。”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是带来希望的声音。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声线变得格外的起伏:“喂110吗,快救救我,我被人绑架了。”
“您好,请您不要着急,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我被关在一个像棺材里面的盒子里,你们快救救我啊。”
“您别急,请问您叫什么名字,您是在什么地方被绑架的?”
“我叫萧山,我在X实验室里,我当时正在做研究,突然就被人敲晕了过去。”
“好的萧先生,那么你现在还在实验室里面吗?”
“我不知道,你们快来救救我。”我歇斯底里的吼着。
“请你冷静,我们这就派人过去,请你保持通话,我这边正在追踪您的电话位置,请您耐心等待。”
说完,那边就传来了啪啪的键盘敲击声,一切又变得如此寂寥,不过我此刻心上的那块巨石也终于落了下来,浑浊的空气中,似乎也不再那么另人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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