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曾是孩子
所有的大人都曾经是孩子;所有的大人也都再也变不回孩子
今夏,在西安的一个挂满了常春藤的小茶秀里,我花了整个一个下午,把圣·德克旭贝里的《小王子》读完,极薄的一本书,有简单却极漂亮的插画。
之所以要读这么久,是因为作为一个仍然年轻,仍然有着责任感并相信爱的人,我却已经很难再溶入那样纤细的心灵。那种感受,就像把我们的饱经风雨的双足,伸向童年时代保存下来的一双小鞋子一样。
这是一本值得所有人一生阅读并去体会的书,关于生命、爱、责任、力量与热诚的真谛。喜欢它,好像不需要理由,只要你曾经有过这样的快乐和不快乐,这样的执著或是放弃。无论你是孩子、大人,无论你的性别和国籍,阅读这本书,你一样可以会心微笑,无论你的心情如何,你都可以带着自己的感受去读它。
有一篇纪念台湾女作家三毛去世十周年的文章。也许是因为三毛生前曾去过撒哈拉沙漠——小王子降落地球的地方,文中提到一颗小行星,有一间房子那么大,住着小王子和一朵花,互相关怀,爱慕,他们有不同的心灵,用什么相爱,用悲伤,那个奇异的世界,心里充满悲伤,他们把悲伤叫做爱。
我也有这样的梦想,就是像《小王子》里的那个孩子那样,到一颗遥远的小小星球上,孤独地享受生命,独守一棵玫瑰花。
每个人都是其中1/6
聪明的小王子为了寻找快乐,离开了自己的小小星球和星球上惟一的一朵玫瑰花,去探访其他的星球。他遇到了国王,国王之下没有任何臣民,却任命他为司法大臣,审判小王子自己;他遇到了自负者,自负者恳求他双手对拍,为自己见到世上最美也最聪明的人而欢呼;他还遇上了点灯人和学者……最后,小王子降落于撒哈拉沙漠,来到地球上,遇到了一只狐狸……
不知道时隔半个多世纪后,世上的国王、自负者、酒鬼、商人、点灯人和学者,还有所有其他成年人,有谁真正明白孩子的智慧,因而不再那么狂妄、偏执和贪婪。
我不知道用怎样的言语去描述这个略带忧郁小人儿,用孩子单纯的视角,去关注这个故事:小王子对周围的事物有着超人的洞察力和预见性。他在游历了许多小行星后,竟然如此精确独到地对世界上的人做出了6种分类。
国王说,我相信我的星球上有一只爱叫的老鼠,我偶尔判它死刑。不过,每次我都必须赦免它,因为,这是唯一的一只老鼠,得对它宽大点。
爱慕虚荣的人说,我是这个星球上最帅,最会穿衣服,最有钱,而且是最聪明的人。可是,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酒鬼说,他喝酒为了忘却,忘却一切羞耻,而羞耻的内容恰恰是因为喝酒。
商人说,他数星星数了44年,这些天上的星星都属于他,拥有这些星星,他就会变得富有,而富有,又会买更多的星星。我不能摘星星,没关系,我可以把它们的数目写在一张纸上,然后锁在抽屉里。
灯夫说,行星一年转得比一年快,现在每分钟转一圈,我连一秒钟的休息时间都没有,每分钟我就要点一次灯,熄一次灯。
地理学家说,我不是探险家,地理学家不需要去计算和探测城镇、高山、大海、大洋。我的工作太重要了,根本没有时间到处闲逛。
……
我相信,这些精妙的判断,会让所有大人望而生畏。他们那些所谓的把戏,在孩子眼里是多么的愚蠢和无知。也许,一个朴实无华的故事,没有离奇的情节,更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壮举,只会在当时我幼小的心灵上盖下轻轻的印记,但是,在生命滚动了许多年之后,我才体会到:这种平淡与恬静之美,是渐渐成熟的思维最最渴求的一种回归。
每个人都应爱与驯养
在《小王子》中,我还学会了一种责任,叫做“驯养”。当狐狸向小王子描述他的心声时说:“如果你驯养我,那我的生命就会充满阳光,你的脚步声会变得跟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的脚步声会让我迅速躲到地底下,你的脚步声则会像音乐一样,把我召唤出洞穴。你看到那边的麦田了吗……你有一头金色的头发,金黄色的麦子会让我想起你,我也会喜欢听风在麦穗间吹拂的声音……”可是最后,小王子还是离开了狐狸,他说:“那你还是什么也没得到吧……”“不,至少我还拥有麦子的颜色……”
“驯养”,当我读完这个寓言后,是多么的美。我们在得到的同时都会失去,可是当我们同一些事物“建立某种关系”后,得到与失去都已变得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以一种平和的心态去对待,无论结局是喜是悲,至少我们还拥有麦子的颜色。
小王子说“夜晚,你抬头望着天空,寻找我的那颗星星。我的那颗太小了,无法指给你看。这样更好……你就把我的星星看作是千万星星中的一颗吧,这样你就会爱看所有的星星,他们都会变成你的朋友……我会住在其中的一颗上,在某一颗星星上微笑。每当夜晚你仰望星空的时候,就会像是看到所有的星星都在微笑一般!”
这是我读过的最动情的文字。这是一种伟大的感情,是最最善良的灵魂发出的呼唤。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最最重要的事情是在小王子消失以后,在他的小小星球上,一只羊,会不会把一朵玫瑰花吃掉……
我从未怀疑过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对于已经长大或正在长大的人来说,都曾经是一个孩子;都拥有一个只能容下自己的小小星球;都在关心那朵只属于自己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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