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盛又写了新歌《山丘》。
在没有诗歌的时代,李宗盛的歌就是这个时代的诗。他总是言人所不能言,像一个隐秘的杀手,不动声色,向人的心里放冷枪。并且总是一枪中的,让我们内心的鲜血四溢流淌。
三年前,他突然抛出一首《给自己的歌》,让人的心“空空荡荡,却嗡嗡作响”。把李氏情歌又推向了一个高峰。
“想得又不可得,你奈人生何?该舍的舍不得,只顾着和往事瞎扯,等你发现时间是贼了,它早已偷光你的选择。”
在一个深秋的黄昏,这个嗓音喑哑的老男人,一下子把我的心揪紧,又缓缓放开,让“恨意在夜里翻墙”,让我知道“旧爱的誓言像极了一个巴掌,每当你记起一句就挨了一个耳光”。
又何止是爱情呢?过往的时光,过去的往事,桩桩件件,都潮水般湧回,那响亮的耳光,一记记打在岁月的脸上,让我们心中愈合了的伤,又渗出隐隐的痛。
这次,老大哥又来了,这个隐居郊野的吉他工匠,拨弦调音,又窥见了人心的潮汐。旷日的孤寂,让他“想说却没说的,还很多”。
他没有忘记,他还是个歌手,他把这一切攒着,最后写成歌,“让人轻轻唱着,淡淡地记着”。他觉得,人们“就算终于忘了,也值了”。
快三十年了,这棵华语歌坛的常青树,终于涓滴成河,在人们心中澎湃,在岁月的辉光中闪烁。
李宗盛的歌,夜晚听不得,那些“喋喋不休,时不我予的哀愁”,比夜色更浓,笼罩于心,挥之不去。
“越过山丘,虽然已白了头;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还未如愿见著不朽,就把自己先搞丢”。
听着大哥的歌,长夜无眠的我,想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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