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可以和我合影吗?”
我说是的。传出的声音是浑厚的男声。
“叫我哥哥吧。”女孩的母亲纠正道。
我是一名男生,在漫画展上扮演了动漫中的女性角色,《刀剑神域》的亚丝娜。世界喜欢称我们为异装癖。
我被迫成为易装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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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大学毕业后,因为喜欢游戏又不想出去工作,只好留在农村老家。我买了装备,当了游戏主播。我会直播任何流行的游戏。
小红告诉我,穿女装更能吸引粉丝。我的指标很平庸,被网站上的大家忽视了,所以我选择穿女装。
万事开头难。我第一次穿女装是在一个下午。家里没人。我偷偷溜进姐姐的衣柜里,找到了一套校服。
这件衣服很像日本漫画里的校服。裙子只到大腿。还配有白色丝袜和小皮鞋。我很少看到姐姐出门时戴着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裙子太短了。
衣服尺码太小了,镜子里的我看起来很奇怪。
我焦急地打开了镜头,直播间里展示的礼物让我笑了。在金钱的诱惑下,自尊似乎一点也不重要。
一路上我一直看着门口,生怕家人回来。连走廊里的脚步声都让我大汗淋漓。
直播结束后,有粉丝给我私信。
“你的jk是一座山,这会引起争议。他们中的很多人会批评那些看到人们走过山的人。”
我这才发现,这不是姐姐的校服,而是模仿日本学生制服制作的jk制服。穿山就是买盗版的衣服,会便宜一些。
从此以后,为了不给自己招来耻辱,我就很少穿jk洛丽塔风格的衣服了。即使有,我也会请专业人士来鉴定真伪。
在我的直播生涯中,我自学了化妆并了解了口红的各种颜色。当我和朋友们聊起各大化妆品品牌的时候,大家都感到很惊讶。毕竟我上大学的时候是个直男,只选择死亡芭比粉色作为口红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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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作为一个异装癖,我不太能干。如果一个男人冒充女人,很容易被认出来。萧红则不同。当我和他一起吃饭时,我们总是被认为是情侣。
肖红是我圈子里的前辈。当我见到他时,我无法认出他的真实性别。
男人的脸棱角分明,身体没有任何曲线。穿着女装,一举一动都给人一种不协调的感觉。我在肖红身上看不到这一点。
我的父母发现了我的直播,把我赶出了家门。我来到肖红居住的城市,租了一套私人住宅。肖红请我吃饭。吃完饭,肖红去结账。肖红回来告诉我,他没有钱,也没有地方可去,所以想找我借钱住酒店。
肖红入行早,长得好看,在这个行业收入也高。我无法想象他会没钱。
我还是把钱借给了他,临走时问:“你为什么不来我家住呢?”
“我是一只不分雌雄的怪物,没有人会愿意招募我。”萧红说道,他的声音很细,类似古代的太监。
他对自己的声音很不满意,曾拜师学习伪补,但没有成功。
没必要这么夸张,我觉得很疑惑。
后来我和圈子里的人聊天,说起肖红的时候,才知道他服用了己烯雌酚。
己烯雌酚(雌激素)可以使男性女性化。男人服用雌激素一年后,胸部会长大,腿部曲线会变得柔和,变得更像女孩,并且会失去生育能力。同时,还伴随着激素失衡、血压升高以及各种疾病的发生。
泰国人妖是靠服用雌激素长大的,她们一般活不过四十岁。
小红已经吃了两年了。他的女朋友因此与他分手,他的家人也以此为耻与他断绝关系。后来家里破产了,他开始养家糊口,这让自己的生活变得困难起来。
肖红住在城郊的一家民宿里。民宿老板见到我,总是对我眨眼:“哎,你又来了,还在找肖小姐吗?”
肖红向公众宣称自己是一名女性,几乎没有人会怀疑他。
我们出去吃饭了。肖红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孩路过,说道:“她做了隆鼻手术,鼻根太高了。”
“你是怎么说的?”
肖红回答得不太恰当:“你经常被叫叔叔吗?”
令我惊讶的是,作为一个90后的人,我经常被误认为是四十岁的大叔。除了我的亲生妹妹,很少有人叫我哥哥。
“你的上腹部太长,下颌骨太高,所以你看起来更老,”他说。
我跟他开玩笑:“你知识真渊博,当过整形医生吗?”
“几年前就是这样,但现在我早就被解雇了。”
没想到肖红竟然是一名整形外科医生。肖红很少与人谈论自己的过去。他只喜欢谈论流行的事情。当有人问起时,他否认了。我所知道的唯一一点信息是在他喝醉的时候从他嘴里骗出来的。
肖红拉着我,拿起桌上的筷子割我的双眼皮。我知道,他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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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熟悉后,肖红向我讲述了他的整容史。他的脂肪填充是在北京做的,扇形双眼皮是在日本割的。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与他生来一样自然。
他给我看了旧照片。照片中,肖红看上去就像一个少年,五官阳刚帅气,穿着短裤,手里拿着足球。现在的他拥有一张韩式网红脸,小翘鼻,笑盈盈的嘴唇。
想要彻底变成这样,脸不知道要被扎多少刀。
我心里很难过,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一定要是女人呢?”
“我想我应该是个女人。”肖红笑道。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变成了月牙,有点像金高银。
如果不是真心喜欢,谁会愿意变成这样呢?就连深爱男友的小斌也做不到。
肖斌是肖红的半师父,擅长假声。萧红向他学习。
在肖红的推荐下,我打开了直播间,只见一个兰花指高举、穿着长衫的年轻人,站在合欢树下唱着京剧。他在《霸王别姬》里唱的是《虞姬》,声音就像一个28岁的女孩。
“他还未成年!”我打字了。
“他三十岁了,在京剧院唱歌。”肖红回复了我。
“他是戏剧世家吗?”
“不,他只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为了男朋友才学的假发音。”
肖斌是同性恋,这在肖斌的粉丝群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小斌的男朋友是农村人,父母无法理解,非要逼他去相亲。为了不让男友受到父母的骚扰,小斌突发奇想,急忙给男友的妈妈打了电话。她凭空捏造了一个女朋友,出来迎接,变成了贴心的小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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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肖红经常开玩笑说他和肖斌互为师徒。
随着恋爱年龄的增长,小斌男友的父母开始催婚,想要见见儿媳妇。肖斌无奈,只能一路走向阴暗面,继续女扮男装。比女人还美的萧红成了他的师父。
因为他还小,我很关心他:“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以后怎么办?”
“我还能做什么?一天一天地吃。”肖斌也很担心。以他的情况,和男友继续下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即便如此,小斌仍然相信男友是爱他的。
2017年情人节,小斌直播间掀起了礼物风暴,粉丝大喊“666”。
半个小时后,直播间终于平静下来,礼物清单上多了一个人,ID名为:6.17。他送给小斌一份价值5200元的礼物。
肖斌看着直播间里欢乐的气氛,突然哭了,头晕目眩。
“你干什么?给我就行了,为什么要一半的平台给我?”
这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就是小斌的男朋友。我打开QQ,发现小斌的生日是6月17日。
私下里,小斌向我们讲述了他的男朋友,是一名办公室文员,月薪3000元,房贷1000多元。平日里他舍不得买什么东西,所以对小斌就很大方了。
肖红很羡慕肖斌有这么好的男朋友。他的追求者和备胎可以绕城走一圈。肖红说这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他的真实性别。
“你说,如果我是个女孩就好了,但我是个不分男女的怪物。”这些天,肖红总是对我说这句话。
我想他可能遇到了某种麻烦。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我和小红瘫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嘴里嚼着瓜子。
他在酒店住了一个月左右,我想,肖红已经接电话了。当他回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得连红晕都无法掩盖。
“我父亲去世了,我母亲说他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抱孙子。”
我很惊讶,问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她来看我的那天,肖红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的父亲出了车祸,住院了。
肖红立即卖掉了房子,把所有的钱都给了家人。无处可去,只能住在旅馆里。肖红是独生子,家人一直盼着他结婚生子,没想到他却选择了放弃。
这成为肖红父母最大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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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肖红离开查看房间,说要回家参加葬礼。临走时,他问我:“我以什么身份去见我爸爸?我是女儿还是儿子?”
我看见他拎着一个大行李箱,实在受不了,赶紧帮他拎着。长期服用己烯雌酚导致他的肌肉退化,无法举起重物。
站在火车上,肖红向我招手。
我担心他的情况,经常去他的直播间。然而,他再也没有开始广播。他刚刚在微信上发了一条消息:“我欠的太多了,我不能再任性了。”
突然,我想起这些天他一直陪我喝酒,喝醉了就会胡言乱语。有一次,我听见他说:“我已经两三年没回家了,他们长什么样子?欢欢,到时候别忘了告诉我。”
欢欢是他女朋友的名字。他们两年前分手了。
一个月后,我收到小红的转账,价值3200元,备注是酒店费。我打开聊天软件给他发了一条消息,他没有回复,未读的消息静静地挂在聊天框中。
但我已经无法再照顾肖红了。这几天我一直忙着约会。为了让我尽快成家,父母动员亲戚朋友来帮助我。几乎每家每户都捐了一份。
我不敢告诉他们我穿女装直播。我只说我是游戏主播。他们大多数人都看不起我,不喜欢我的低薪和混乱的工作。
由于职业原因,我很难找到合适的合作伙伴。我心情郁闷,很想找人聊天。
由于联系不上肖红,肖斌就成了我的倾诉对象。
小斌也遇到了和我一样的烦恼。他的父母仍然不知道他的情况。与我相比,他这个年长的年轻人,受到长辈的照顾更多。
我们两个人抱怨的时候,偶尔会说起肖红,说他吃了雌激素。
肖红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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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因为要去相亲,所以我回到家,我的父母似乎接受了我的职业。当我穿女装时,我仍然避开家人,独自蜷缩在房间里。就连我穿女装的衣柜也锁着。一家人过着每一天。在一起的时候,即使我极力隐瞒,我的家人还是发现了我的秘密。
2017年底,姐姐回家度假。我受漫画大会邀请去其他地方旅行。我只是对家人说我要去出差。我的家人只知道我在直播游戏,不知道我的工作。我经常在网上买女装,当通过快递来的时候,我称之为给家人的直播道具。
收拾好行李后,我就出去看电视了。半个小时后,我听到房间里有吵闹声,接着是姐姐的尖叫声。
我惊慌失措,赶紧跑了过去。我的手提箱掉在地上,打开了。姐姐坐在我的床上,手里拿着女仆裙。床边散落着一些化妆品。粉底和唇彩混合在一起,香水散落在地板上。
“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路过,看到盒子掉下来了。”姐姐小声地道歉。
父母闻声赶了过来,被香水呛到,连声咳嗽。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用颤抖的声音解释说,我把它带给了朋友。
妈妈指着漫画邀请函说:“这是你们直播的名字吗?”
我端详着她的脸,胆怯地点点头。
“之前你阿姨给我看的时候,我不太相信,只是觉得那个女娃娃长得很像你,只是声音有点沙哑。”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父母的表情告诉我,我完了。
我的智能手机和电脑被没收并换成了诺基亚。我被迫每天赶去面试。
后来姐姐告诉我,姑姑的儿子放寒假回家,每天无所事事。他只在床上玩手机,看主播打游戏。
当他在洗手间的时候,阿姨偷偷看了一眼手机,发现主播长得有点像我。她说话的声音比较相似,看上去也很别扭,不像个女人。
麻将桌上,姑姑向妈妈讲述了这件事。妈妈去看了看,觉得很惊讶。
几个月后,我成功加入一家私营公司担任销售人员。拿到智能手机后,我立刻就和粉丝们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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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2018年春天,小斌给我发了一封邀请函,邀请我参加他的婚礼。他和男友在国外领了结婚证,然后在国内结婚了。
我去参加了他的婚礼。小斌身穿男装,与男友交换戒指。他不再需要扮演女性角色或说话时压低声音。
小斌其实不喜欢扮女人。他不止一次向我抱怨。他说这是为了爱而做出的牺牲。
销售工作需要经常出差、加班。我疲惫不堪地躺在酒店床上,与顾客斗智斗勇。
在陌生的城市里,我看到了一个和萧红长得很像的身影。当我追上他时,我意识到我犯了一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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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這個话题确实很敏感,需要谨慎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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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每个人的想法和看法都不一样,没有对错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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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行为背后的原因值得探讨,可能和身份认同有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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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的表现形式多样,每个人都可以自由选择表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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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些人喜欢打破常规,这样才能让社会更丰富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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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重每个人的选择,但也要保持合理的边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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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现象的存在本身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很多人不理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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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差异很大,在一些地方,这种行为可能更容易被人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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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想了解这些“伪娘”背后都有怎样的故事和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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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是一种艺术形式,需要我们去欣赏而不是去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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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们来说,这可能是自我的表达方式,我们需要理解他们的内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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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社会对不同身份的看法会造成误解和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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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人生旅程,我们要尊重彼此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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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行为是否违背伦理道德是一个需要深入探讨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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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伪娘”们来说,他们是否能获得真正的认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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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们应该用包容的心态去看待这个世界上的不同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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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话题可能会引起很多争议,但我们需要理性地进行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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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对“伪娘”的看法正在逐渐改变,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接受这种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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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有一天,人们能够更加接纳和理解“伪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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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们可以通过更多的了解和沟通来消除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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