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日和16日,相距的时间有点长,因为这两周父亲工作繁忙,常常要把图纸带回家,一个人躲在书房里干到很晚。
“好奇怪啊!”看着摊放在桌上的照片,父亲嘟哝了一句。他似乎还说了句“大了”,说完便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了?”真佐子问道。
“哦,没什么,”父亲摇摇头,“大概是我的心理作用。”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真佐子觉得有点儿奇怪,但也没想太多。没料到这就此成了一个谜团,折磨了她半个多世纪。
6月25日,星期二。
那天父亲去公司上班后没有回家。要是往常,一到晚上7点左右,玄关的门就会打开,同时传来父亲“我回来了”的招呼声。只有这一天,屋门一直没有动静。
做好晚饭的母亲和真佐子坐在摆满菜肴的餐桌边,静静地等待着。哥哥久雄说是和大学同学一起出去喝酒,还没有回家。
“你爸爸早上出门时没说过今天会晚归吧?”绢江有些不安地问女儿。
“嗯,没说。”
“奇怪!要是因为工作脱不开身,他必定会打个电话……”
一直到上上周,因为新车的设计进入最后冲刺阶段,父亲忙得不可开交,常常深夜才回到家,有时甚至还把工作带到家里来做。可现在事情已经结束,他应该正常下班回家了。
“我们先吃吧!”母亲说。母女俩端起了饭碗。
快到9点的时候,玄关的门终于响了一下。真佐子的心猛地一跳,爸爸回来了!可门口传来的却是哥哥“我回来了”的声音。只见久雄红着脸,一身酒气。
“哥哥,你回来啦!”真佐子朝门口走去。
“怎么了?看你一脸担心的样子。”
“爸爸还没回家,就算是加班他也应该打个电话……”
“哦?奇怪!”久雄的脸色也一下子变得严峻起来。
9点过后,母亲把留给父亲的饭菜收进了橱柜。
三人静静地坐着,客厅里笼罩着沉闷、阴郁的气氛。
就在快要到深夜零点的时候,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母亲飞也似的扑过去。
“你好,这里是新泽家!”
拿着听筒才说了几句,母亲就哀叫一声,摇晃着身子瘫倒在地。
“妈妈!你怎么了?”真佐子慌忙跑过去搀扶。
“警察来的电话……说是在秋野神社发现了你爸爸……你爸爸的尸体……”母亲断断续续地说。
久雄一把从母亲手里抢过听筒想问个究竟,对方只说了一句“我们这就过去”便挂断了电话。
“说是父亲的遗体已被送到区立医院了,让我们马上过去。”
一家人立刻打车前往品川区立医院。
接待他们的是大井署的刑警南。南身材矮胖,40岁出头的样子。
据说父亲的遗体是在秋野神社的一个幽暗角落处被人发现的。从国电大井车站到新泽的家,秋野神社是必经之地。警察从遇害者身上所带的名片中获知遇害者名叫新泽义久,在富冈汽车公司工作后,便打电话到公司,从门卫那里询问到地址和电话号码,这才终于联系上了家属。
在医院太平间,一家人见到了已完全变了样的父亲。此前大家还抱着侥幸心理,说不定是搞错人了。可现在,那点侥幸已被无情击碎。母亲号啕大哭,哥哥只是咬着嘴唇呆呆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离开太平间来到会见室后,南刑警便开始说明发现遇害者遗体的经过。
“发现遗体的是深夜11点前后在神社内巡逻的神官。目前判断,遇害者是被钝器击倒后扼杀的,凶器是掉在地上的一块大石头。因尚未进行司法解剖,还不能得出准确的结论,但基本可以肯定,死亡时间约在晚上6点半至7点半之间。”
“有没有掌握线索,凶手是什么人?”哥哥问。
“目前还没有。因为死者身上的钱包并没有被拿走,可以肯定不是抢劫。你父亲不太可能晚上一个人走进神社,所以,歹徒很可能是设了圈套将他骗进神社。目前分析,你父亲是跟着歹徒走的,可以推断,那是个他熟悉的人。”说到这里南刑警反问道,“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对你父亲抱有怨仇的人?”
“没有。我爸爸是个做事认真、性格温和的人,绝不会去得罪什么人。”
“招人误解的事也不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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