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有一个梦想,要去看看那片长满金合欢树的无边的东非原野。那里有乞力马扎罗雪山,那里有丹麦女作家凯伦刻骨铭心的爱情,那里有海明威留下的足迹。
飞机抵达内罗毕的时候,正好中午。天那么蓝,赤道的阳光明亮而充沛,有凉凉的风迎面吹过。流动的空气中,散发着鲜花的芬芳。
出发前和朋友们说,我要去东非,去肯尼亚旅行。很多人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你居然敢去那样的地方?那蛮荒之地,遍地都是艾滋病,还有疟疾、黄热病。那里没有东西吃。那里的水肯定不卫生。
我笑笑。事实上,很多人对那块土地的了解几乎为零。小时候,读海明威的《乞力马扎罗的雪》,知道了非洲,知道了肯尼亚。后来,那部奥斯卡获奖电影《走出非洲》,那弥漫着淡淡忧伤的唯美画面,女主人幽幽的画外音,那遗落在大草原上的刻骨铭心的爱,像有一种召唤。我知道,我一定會去那个地方。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内罗毕是美丽的花园城市,不知道这个位于赤道的国家,年最高气温不超过30℃。我不知道马拉河有世界上最惊心动魄的动物大迁徙场面,不知道安波塞利有大象在雪山下悠闲地散步,不知道纳库鲁湖栖息着200多万只火烈鸟,更不知道树顶酒店有上树公主下树女王的传说……我当然也不知道,那里其实是一块能够滋生蔓延爱情,也能够遗落丢失爱情的土地,有很多的刻骨铭心——凯伦和她的丹尼斯。
在离内罗毕繁华市区稍远的大草坪的深处,一个红顶、灰墙、白窗的建筑就是《走出非洲》的作者凯伦·布利克森在非洲的家。
房子保持着原貌,挂有她年轻时的照片。栗色的餐桌上铺着白色的镂花桌布,做工精美的细木柜子,来自遥远的中国。坐在屋前门廊下,就可以望见恩贡山,那里埋葬着丹尼斯——那个给了她爱情的男人。
房间里,有凯伦和丹尼斯生活的足迹,有他们甜蜜的合影。他乘着小飞机,飞跃高山和蓝天。在云端,她握住他的手,幸福,温情,甜蜜。
那样的爱情,也许注定是不会长久的,能够长久的只是平淡而乏味的生活。若丹尼斯不是因飞机失事而从凯伦的生活中永远地消失了,她还能有那么深沉的怀念、那么美丽的文字吗?
站在凯伦的故居,我想,虽然她将自己的作品定名为《走出非洲》,但是她已经把一切留在了这里,包括她的婚姻、爱情、庄园,甚至爱人的遗体,她又怎能真的走出非洲呢?
凯伦离开非洲后,大片的住所和咖啡园留给了自己的黑人女管家。
走出非洲的凯伦,那么怀念她的非洲,可她再也没有回去。走过的路,经历的一切,再也无法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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