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北京。
记住了你的蓬蓬裙和蝴蝶结。
舒畅,我笃信,
很多年前那个大雪初霁的世界里,
你的命运便已注定,
你的成功也已注定。
《金粉世家》里夹在美女群中那个活泼可爱的八妹;《孝庄秘史》里的董鄂妃,除了那张脸依然稚嫩,做戏的气势和姿态已经隐隐天成;古装巨制《天龙八部》里,一个八九十岁武林高手的桀骜和情痴,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2006年末,她拍完《鹿鼎记》回到北京,这次,她演的是建宁公主……
人生如戏,19岁的舒畅5岁时就登上艺坛。她的成长充满不幸和坎坷,幼年失去父母。执著走过的路途,步步艰难,终于用演戏和唱歌换来了梦想。今天,舒畅考入北京外国语大学读英语。和这个年龄的所有女孩一样,爱哭闹,又爱憧憬。
她的妈妈,飘远如雪
2007年2月5日,北京王府井附近的星巴克咖啡馆,舒畅如约而至。长长直发掩映出一张清丽脱俗的脸。眼神清澈、笑容甜美。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她礼貌地点了一支卡布奇诺,又为记者要了杯爱尔兰咖啡。舒畅的率真可爱,弹指之间流露无遗。
很自然地,说起她的家乡,北国吉林,那座叫白山的小城。舒畅出生的那天,冬天的第一场雪刚刚下过,雪过初霁,蓝蓝碧空,暖暖阳光,寒冷的空气中带着别样的清新舒畅。于是,妈妈就给她起了舒畅这个名字。她愿女儿生命的每一天,都像她初降人世的第一天,美好如斯,畅然如斯。
但是,妈妈的愿望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被现实打碎,舒畅的父亲嫌弃她是一个女儿,一气之下抛弃了她和妈妈。妈妈带着只有八个月大的她来到北京,母女俩租住在一间只有8平方米的小平房里,生活困苦不堪。
舒畅7岁进小学。上学的这年冬天,妈妈在前门一户人家做保姆,舒畅放学回来就帮助有病的妈妈做些力所能及的活,扫院子,捡树叶,洗米洗菜;妈妈洗衣服时,她就站在后面给妈妈捶背,谁也没想到,正是这些简单的勤快,竟然给她带来了涉足影坛的契机。
有一天,台湾电影《小街的故事》剧组导演来到前门选外景,偶然看见了正在寒风中扫地的舒畅,被她认真而天真的神态吸引住了,问她:“你会演戏吗?”舒畅奇怪地摇头。导演就说:“你给我做一个从小巷往你家里跑的动作,好不好?”舒畅点点头,按照要求撒腿往屋里跑去。导演一下看中了,说:“这孩子漂亮,悟性又好,就请她演梅艳芳饰演的女主角的童年!”于是,舒畅走进剧组,与著名女演员梅艳芳、洒井法子配起戏来……
《小街的故事》拍摄完后,舒畅得到了几千元的片酬,她激动地跑到商店里,给妈妈买了一套新衣服。虽然这套衣服太大,妈妈不能穿。但妈妈觉得它是世间最珍贵的礼物,她紧紧地把女儿搂在怀里,热泪盈眶。那天晚上,妈妈和舒畅都失眠了,舒畅想自己终于可以长大了,可以给妈妈买礼物了;妈妈知道,演艺这条路注定崎岖坎坷,但再苦再累,她也要把女儿培养出来。几天后,她将舒畅送到中央电视台银河少年艺术团学习。
舒畅10岁的时候,妈妈因为劳累忧虑,永远地离开了她。她没有哭,在妈妈的墓碑前放了一张自己做的卡片、一束康乃馨……然后,她轻轻地离开了。善良的北京亲戚将她接到了家里。懂事的她表现出快乐,并尽可能地花自己挣的钱。
10岁快要结束,舒畅在校门口碰到了老熟人,日本影星酒井法子,舒畅甜美地喊她姐姐。酒井法子通过中国的媒体早已知道舒畅的事,眼前的她比想像中的要自信乐观得多。她更加喜欢这个懂事的小妹妹了。
这次,酒井法子和工作人员受日本东京电视台特派到北京专访舒畅,舒畅觉得和酒井法子挺有缘的,爽快答应。那期节目更是出乎意料的精彩,随后舒畅受邀去日本参加了“亚洲儿童牵手”大型电视文艺晚会表演独唱。
对于舒畅来说,这只是一个开始,随后她片约不断,从最初的《我的故事》、《陌生的海岸》、《舞女》直到后来的《孝庄秘史》、《天龙八部》、《宝莲灯》、《鹿鼎记》等等。她的名字和演艺都给观众留下了深刻而鲜活的记忆。
她的梦想,她的精彩
虽然生活的压力没办法让舒畅安心读书,但她从没有放弃书本知识,经常在深夜,她都舍不得睡,看书学习,她知道这样自己才能变得更强大。不小心,就趴到桌上睡着了,梦中,妈妈带着她在雪地里行走,留下了一大一小两行脚印,延伸到好远好远的地方,直到变成了两个小点,慢慢就看不见了……
2002年,拍完《天龙八部》后,著名导演张纪中对舒畅说:“天山童姥是个侏儒,你以二八妙龄演出变态姥的心理,真如换了一个人,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张导面前的舒畅却是一副乖乖女的模样,还带着点羞涩。
那时,舒畅才考上高中,她对自己的要求近乎苛刻,无论什么事情,总想做到最好,事实上她也做到了最好,她演的每一部戏都受人欢迎,她的成绩也从来没有落下过前十名。小小的舒畅像一个女强人,整天风风火火的。同学们说她是牛人,不喜欢跟她玩,结成帮子故意冷落她。
舒畅开始反省自己,她不想做一个高傲要强的人,她一直认为自己和大家一样平凡普通,只是多了一份演戏的特长而已。因此,她决定改变自己,做一个生活中的自己,努力让心性平和下来,于是,她主动找同学们去谈心,约大家一起出去玩。
渐渐地,舒畅融到了班集体当中,并和同学成了朋友。
2004年7月,刚刚读高二的舒畅考取了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520分的成绩引人注目。那天,她邀请班上的所有女同学分享她的快乐,一帮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在校园餐厅吃了顿饭。大家为她鼓励加油祝贺,气氛好热闹。
突然,有个女生大声说:“中戏学的都是表演专业,但无论是哪个演员,最后拼的都是知识和文化,所以,舒畅你还是别去了!”
那个女生的话像一盆冷水,哗地泼来。
舒畅听了后,猛然醒悟。
第二天早晨,她跑去告诉自己的班主任,开口就说:“老师,我不去读中戏了!”班主任惊鄂地说舒畅你疯了,你不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吗?
舒畅嘻嘻哈哈地开玩笑,我还想跟大家在这里多混一年时间。
从这一天起,舒畅就将目标锁定在北京外国语大学。说起往事,舒畅很认真地对记者说:“后来,我对自己的未来有过冷静的思考。我的选择是正确的,演员或许不是一门职业,但只有在知识中,人才能慢慢地长大。一个女人也才更有魅力!”
如今的她不再是那个简简单单的小女孩了,她学会了思考,学会了规划自己的未来。
2005年拍摄《宝莲灯》期间,舒畅正准备高考,那时她左手抱着复习题,右手拎着厚厚的剧本苦读。实在扛不住的时候,头发也揪了,眼泪也流了……17岁的她在剧中饰演一个315岁的狐狸精小玉。与人们印象中妩媚、狠毒的狐狸精不同,“舒畅版”狐狸精多了善良、单纯和可爱。
她很喜欢这个角色,完全沉迷戏中。拍摄完毕后,她又要让自己马上从角色中跑出来,进入高深复杂的英语世界。导演笑着说:“你这样下去,能不能吃消啊,要不再去读中戏啊!”舒畅笑着摇头,冲导演做了一个鬼脸:“北外肯定是属于我的!”
果然,几个月后,戏拍完了,北京外国语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也向她飞来了!
她的爱,她的远方
今天的舒畅在北外校园里,生活和普通大学生没什么两样,早起跑操,吃早饭,打扫卫生。上课去阅览室,一切都按部就班,舒畅说她选择在校过集体生活,和同学们同吃同住,可以让自己收收心,以免把拍戏的浮躁心情带到学校中,尽情体会大学生活的阳光感和充实感。她相信自己在4年内一定能修满学分,顺利毕业,再努力一把说不定还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毕业生。”
和刘亦菲相同年龄,美丽清雅的舒畅出道至今,没有一丝一毫的绯闻。舒畅和亦菲是好朋友,知道她是一个清纯善良的女孩,那些绯闻都是身后的人炒作出来的。也有人找到舒畅,说要包装炒作她,但被她坚定拒绝了。她不喜欢出名,即使拍戏的间隙,她都在静静地看书,将尘世的喧嚣抵挡在心门之外。
因为欠课太多,很多时候别人放假的时间舒畅在补习。拍戏挣来的片酬拿来上学,节俭的她少了份明星的风光,她说赚取的只是一份成长的体验,像樱桃一样,甜中带着涩涩的味道。她总是坚持认为,自己是个学生,就得过学生的日子。其实,她最想做的就是善待自己,善待身边的每一个人。
戏剧里的爱情与现实中的爱情,喜欢谈哪种恋爱?记者问起这个话题时。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虽然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我更喜欢现实中的爱情。因为戏剧中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虚假的成分,有些作者的想像空间,所以还是不要崇尚戏剧性的爱情。”
“我觉得外表形象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一个人的正直、善良。”
如果能回到古代,会被什么样的男孩吸引?记者又问道。
如果回到古代的话,我会被乔峰吸引,因为我觉得他很有男子汉气概。
说完这句话,我们都张狂地笑起来。
舒畅没有谈过恋爱,和所有的女孩一样,她对爱情心怀憧憬。
转眼间,春天来临了,舒畅喜欢眯着眼睛看太阳。她总是想,自己出生那天阳光是怎样的呢,是不是也晃得人睁不开眼睛?从出生之日起,来自阳光的祝福就给予了这个美丽女孩别样的坚强,在坚强之中,她像天使一般微笑着,像春天的樱桃那样动人,绚丽剔透得让人不忍采摘。
虽然没有幸福的童年,但她一直感谢自己的坚强。她说得平静,真诚,不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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