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在微博上看到一个很可爱的故事，是关于一对新人的第一次相遇。
女生在地铁里，旁边坐着一位高中生模樣的女学生。女学生穿着短裙，大大咧咧地睡着了，对座位对面猥琐大叔的窥视毫不知情。女生把一切看在眼里，但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拿了自己的外套盖在女学生的腿上。这时候，对面一个男生走了过来，不动声色地站在了女学生的面前，替她挡住了猥琐大叔的目光。两个人默契地护送了女学生一路，直到猥琐大叔下车后才松了口气，这时候，两个人才发现自己早就坐过了站。在那个都不是他们的终点站的站台上，他们交换了名片。
善良成就了这个动人的爱情故事。
小时候看《大明宫词》，一直对太平公主和薛绍都的故事无法释怀，似乎太平一生的悲剧都源于那次蒙面的遇见，可与此同时，人们也永远记住了太平对于这次遇见的独白，那种无可比拟的轰烈是任何惨淡的结局都无法抹杀的，她说：我从未见过如此明亮的面孔，以及在他刚毅面颊上徐徐绽放的柔和笑容。我十四年的生命所孕育的全部向往终于第一次拥有了一个清晰可见的形象。我目瞪口呆，仿佛面对的是整个幽深的男人世界。
也许是因为一见钟情的概率太小，也许是因为现在的人们对爱情的原始吸引看得越来越淡，这些“一眼万年”的故事又分外地打动人了。
当然，除了一见钟情之外，欢喜冤家也是一个极经典的套路，这其中的巅峰便是《傲慢与偏见》中的伊丽莎白和达西先生了。两人的舞会初见，彼此都没留下什么好印象，这种嗤之以鼻更是贯穿了两人此后的相处，话语间时不时就要刻薄一番，一来二去，反倒在心里扎了根。前面的厌恶积攒得够足，后面的反转才越精彩，等到两人恍然醒悟，爱情的火苗已经蹿得老高，前面的种种互怼都成了甜蜜的铺垫。
还有一些爱情，则开始得莫名其妙，大约属于“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范畴。大哲学家克尔恺郭尔在《勾引家日记》里提到过一本小说《宫悍女》，说的是英国曾有一个漂亮的淑女，因为小时候读了太多和解剖学相关的书，对男女之事婚姻之情很是排斥，对于络绎不绝的求婚者，完全无动于衷。后来有位绅士爱上了她，有一次他们因为骑马起了争执，她在强行下马的过程中把裙子给撕破了，这个意外在让她尴尬羞赧的同时，竟然也敲开了她的心扉，让她意识到自己是爱着他的，两人于是结成连理，成就了佳话。
人们歌颂爱情，称它是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的英雄梦想。而初遇，想必正是这个梦的入口，但也只是入口而已，里面是一马平川，还是千沟万壑；是柳暗花明，还是越行越窄，皆未可知。有人携手到终点，有人半路两相离散，这是爱情的常态。
纵然爱情的结局有好有坏，无法预设，但爱情的开始总是美丽的，在缘分的加持下，男孩遇见女孩，他们互相吸引，开始构筑专属于他们的情感世界。无论这个世界最后是牢固还是崩坏，只要记得最初的美好，最终的落幕总归不会难看。
而不难看，正是人生最要紧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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