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5月11日,国内婚恋网世纪佳缘终于在美国纳斯达克挂牌上市,成为我国首家在美国上市的婚恋网站。按照发行价11美元计算,本次IPO(首次公开募股)最高融资额达7810万美元。世纪佳缘成功IPO,也让其CEO“网络小龙女”龚海燕身家倍增。按照发行价11美元计算,龚海燕身家为6970万美元,折算成人民币达4。5亿元,这位“网络第一红娘”也成为中国身家最高的红娘。
“我从来没想过能走这么远。”在龚海燕的概念里,创业不是和“世纪佳缘”联系在一起的,最可能的其实是“开个商店、做个花店或者书吧”。
办网站初衷:解决个人问题
打工妹、北京大学才女、复旦大学硕士、中国网络红娘第一人,龚海燕有着多重身份。她1975年出生在湖南省桃源县一个贫困农家,每到假期就靠卖冰棍赚学费;高二时,她辍学做起小生意,打工3年后又返回学校,以县文科状元的身份进入北京大学;在复旦大学读研二时,她用1000元起家创办了世纪佳缘交友网站。
回想起当时的动机,龚海燕用“一时意气”来形容,她说这“也是为了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那年已经28岁的龚海燕,在家人的催促下正着急寻觅意中人,而刚刚兴起的交友网站成了她的重要渠道。
龚海燕曾经两次被婚介交友网站欺骗,正是这两次受骗经历,才让她萌发了创办一个严肃的以婚恋为目的的交友平台。“我当时撂下一句狠话,说一定可以做出一个比他们更好的网站。当时没想到会做成这样,我自己是读媒介经营管理的,起初只想借网站练个手,同时也给自己或身边的研究生们提供一个平台。”
龚海燕说做就做。当时,她手上有在北大读书时做家教积攒的近4万元钱。于是,她注册成立了上海花千树信息科技有限公司,拿出1000元钱,制作了一个简单网页,就开始游说身边的人发资料给她。“最初基本上都是我的朋友、同学。网页也特别简单,应征者一个个往上面排。一开始是同济医大的一个女硕士,接着是上海交大的一个男博士,世纪佳缘就算开张了。”龚海燕回忆道。
龚海燕的“无心插柳”不仅令其收获了物质财富,更成就了她的一段美满姻缘。“呵呵,他其实是我们网站的会员,在见面会上见过我,就在网上对我发了邀请,一见面,感觉还不错。”谈起老公,龚海燕笑了起来,“一个月后,他就用自行车载着我办理了结婚登记,一共才花了9元钱。朋友们笑我们是老房子着了火,烧得特别快。”
创业之路:放弃诱惑迎来转机
网站的经营越来越好,龚海燕的脚步也无法停下来。即使网站之后已经有了很大影响力,龚海燕也没明确的打算,只是“把它作为一个社会实践”,以便找工作时能够给自己加分。
然而这种“加分”的想法最终却适得其反。2005年龚海燕面临着就业,但是几乎所有的面试机构都提出:关掉网站。也有机构的人说:“与其让别人去做,你干吗不自己做呢?”
正在世纪佳缘徘徊在“关”还是“不关”的十字路口时,龚海燕收到一封大洋彼岸来的邮件,一对美国夫妇想用500万元人民币收购世纪佳缘。如今回想起来这仍然是个非常大的诱惑,尽管500万在当时的上海也不过是好地段一套100多平方米的房子。龚海燕甚至不敢答应对方当面谈:“我直接把邮件拉进了黑名单。如果无法抵制诱惑,那就远离它,不要让自己有犯错的机会。”
而在拒绝收购之后不久,龚海燕就碰见了钱永强。2005年5月,龚海燕收到来自“老钱”的一封电子邮件,这位“老钱”就是新东方副校长钱永强。几天后,钱永强专门从北京飞到上海。“我们在金茂大厦54楼的咖啡厅里谈了一个钟头,什么协议也没签,他回到北京后,就给网站打进了200万元的资金。”
“老钱”的这次来访,让本有些犹豫的龚海燕坚定起来。当初办这个网站时,一台服务器、几台电脑足矣,随着会员剧增,龚海燕投在服务器和宽带上的钱也剧增。自己的钱花完了,丈夫的钱也全投进去了。她的工作时间也越来越长,先是8小时,再是12小时,后来就经常熬夜,“我以前挺胖的,因为这个网站,整整瘦了28斤”。
拿到200万元后,龚海燕就在上海徐汇区租下办公室,美工、技术、客服、市场等部门相继成立。渐渐地,龚海燕的网站前景越来越光明:2007年4~5月,世纪佳缘相继获得了新东方三位元老徐小平、王强、钱永强的4000万人民币天使投资和著名风险投资公司启明创投的1000万美元风险投资。
“毕竟VC(风险投资)不是慈善家,也要对他们的投资人负责。”龚海燕说,启明的到来也使得“有偿服务”被提上了议事日程。
商业头脑:并非遗传
世纪佳缘的商业模式,似乎是被用户需求一步步倒逼出来的。
最初的模式里,世纪佳缘甚至对用户的学历都有要求,后来这一点被认为“有歧视”之嫌才慢慢取消了。
而如今,一年1000多场次的线下活动也是应会员的要求,在线人数7000多人时有人提出来要见面,“就是把活动的消息往网站上一挂就开始搞”。但当时龚海燕心里还一直在打退堂鼓,“场地不是谈不下来,就是价格高得根本无法接受”,最后活动只好改期。但即便如此,“如果没人来,那一场活动我们就要赔将近2万块”。因为当时的活动是线上报名、现场收费。
“结果却出乎意料。”龚海燕说。北京那场活动“他们还寄了700多块钱给我,这可是净利润”。现在线下活动已经是世纪佳缘收入的很大一块,一年净收入都在2000万元人民币以上。
她自己也很好奇,不知道那些复杂的现场流程“是怎么想出来的”。
这种商业头脑似乎并不是源于遗传,龚海燕的父母是典型的农民,总觉得侍弄土地才是正经活儿。那一年刚读了一个月高中的龚海燕坚决要求退学,然后把“在县城看了一年半”的商店模式搬回了她居住的那个镇上,在当地一个小学和中学必经的路上开了一家礼品店,“第一个月就赚了700多块”。
但那么坚决地提出休学,甚至不顾所读的是一所省重点,是“因为我内心强烈的负罪感”。因为上学以及此前的车祸,龚海燕使得家里背负了5000多元的外债,而车祸后妈妈不得不在县城照顾带伤上学的她。
上市之路坎坷:
严肃婚恋是刚性需求
世纪佳缘宣称是最严肃的婚恋交友网站,但是如何才能真正“严肃”就成了问题。
在继珍爱之后,世纪佳缘也引入了公安部的认证体系,那些身份证通过验证的注册用户可以提高信用度,仅这一项支出每年就是60万。另一个手段就是人工审核,“我们的客服人员要一封封地看”,龚海燕说。那些有诸如“已婚”、“一夜情”等敏感词汇甚至是像“癞蛤蟆”这样可能涉及侮辱性词语的信件都在审查的系列里,一旦这些信件的所有者被加入黑名单,世纪佳缘的后台会根据注册所用的IP地址以及所涉及的手机号为关键词,对其使用者进行自动屏蔽,这也就导致了世纪佳缘在系统和客服的人力成本上的投资大增。“明年我们就会有将近200万名客户,仅人力成本一项的支出就在2000万~3000万元。”从目前看,这个看起来很浪漫的事业其实“是件非常累的事情”。
这个行业最重要的就是诚信。“我们后台是做了很多事情的,只是大家看不到而已。”龚海燕说。
尽管“100%的用户都愿意为了受到异性的关注而付费”,但事实上只有5%的用户为其在线的增值服务提供了实质性的收入。有媒体披露,“这种尴尬的现状,使得世纪佳缘尽管已经运作了将近7年,依然只是收支平衡”。然而,世纪佳缘在招股书中披露,按照美国会计准则计算,其2008~2010年三年的净收入分别为人民币2760万元、6390万元和1。676亿元,同期净利润分别为人民币1390万元、570万元和1670万元。
此次世纪佳缘的上市之路可谓异常坎坷,其中经历了“IPO之夜更改招股说明书”以及“上市首日即破发”。对此,龚海燕却信心十足,她说:“我认为公司的价值不是IPO能证明的,我们很快会给投资人信心,会给公司投资人创造价值……投资人认为中国是一个市场,严肃婚恋是一个刚性需求。”
世纪佳缘成功融资,投资喜鹊网,直奔3000亿元的婚庆市场大饼而去,最富红娘龚海燕,正在踏上另外一段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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