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妙龄少女,刚刚考上大学,学校离家有2。5公里远,她骑车到学校大约需要20分钟。但是阳光下,她满头斑斑驳驳的白发在学生中略显扎眼。“我头发也黑过,只是妈妈出事后的半年里,我的头发好像突然之间全白了。现在买的两块钱一盒的染发剂,总是遮不了几天……”她这样说。
2013年7月,她的妈妈骑着电动车为她送书的途中突然摔倒了,当时,已经为妈妈摘除两块头盖骨的医生问手术室外她的父亲:“治好也是植物人,是救还是放弃?”父亲最终选择了治疗。
十多万元的医疗费压得这个家喘不过气来,父亲为了多赚些钱,一刻不闲地打着工,照顾妈妈的一些责任便渐渐落在了她头上,为了照顾妈妈,她的成绩直线下滑,高考分数出来后,成绩非常不理想,但为了早日毕业,她拒绝了老师免费复习的建议,来到了郑州师范学校。
为了照顾妈妈,减轻父亲的负担,从上大学开始,妈妈的吃喝拉撒,全部由她来负责,租一间廉价的小小出租屋,将妈妈安顿在一张大床上,自己在旁边用红砖砌了个小床,这就是她和母亲的家了。每天清晨,她需要天不亮就起床。先帮妈妈换掉湿透的纸尿裤和床单,给她擦洗干净,再将换下来的床单洗掉。如果妈妈拉的是大便,大便又干了,那么,她还需要用手将它们一点一点地清理掉。
接下来,她开始为妈妈准备流食:最多的是白开水拌馒头加白糖,两三天增加一次营养,她便将番茄炒成汤,加两个鸡蛋与馒头一起搅拌。喂时,她每次都会将“饭”放在嘴里先嚼,确定没有疙瘩后,才一勺一勺地喂到妈妈嘴里。饭喂好了,将妈妈梳洗干净。这才轮到她自己了,一个蘸了芝麻盐的馒头是她永远的早餐。上学的时候,她的心也从没有闲着,不知她不在的时候,妈妈是否一切都好,直到熬到放学,看到母亲安然无恙,她整天悬着的心才能完全放下。
很多人听说她的故事后,觉得她很可怜,很苦,一头花白的头发就是证明。但她更珍惜幸福的时刻:母亲的眼睛睁着,她能看到自己和后来也搬了进来需要她照顾的弟弟,每当写作业,她就故意大声读出来,一旦吸引到母亲的目光,感受到母亲的关注,她就会感觉特别的幸福。
有时候,她还会逗妈妈,在朗诵的时候突然问一直盯着自己的母亲:“妈,我的笔呢,怎么不见了?”看到妈妈眨眼睛,看到她还能跟自己互动,眼泪每每溢满了眼眶的她会像个孩子那样或开心地拍拍手,或亲亲妈妈的额头,然后,在心里一遍一遍地感叹,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她叫底慧敏,作为一个只有19岁的青春洋溢的大学生,她有好多的心愿,希望自己能考上中国农大的研究生,希望自己能拥有一头乌黑的秀发,但比起这些,她更希望她的妈妈有一天能从床上走下来,像从前一样,看着她,温柔地笑。这个心愿也许会实现,也许不会,但这个心愿的背后,是一个女儿对母亲最好的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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