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死得怪
金龙商厦35岁的职员马少祖被人杀死在自己家中。他妻子汪汝梅昨天出差,今天傍晚回来,开门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儿,进卧室一看,吓得她“嗷——”的一声尖叫,跑出门外,叫喊道:“杀人啦,救命啊——”待邻居们闻讯赶来,汪汝梅已昏倒在地。大伙一边七手八脚把她送往医院,一边报了警。
侦查科长吕剑奉命带助手和法医赶到案发现场。马少祖和汪汝梅住红旗街小区2栋采暖楼7层,现场保护得很好,勘查工作十分顺利。马少祖仰卧床上,凶手用匕首扎入他的心脏部位,一刀毙命。室内酒气熏天,死者昨夜饮过大量的酒,口腔内的唾液有安眠药成分。马家安有防盗门,没发现撬动的痕迹,那么,凶手是怎样进来的呢?
据调查,马少祖昨天傍晚一下班,便被外单位几个朋友拉去喝酒。晚8点左右,喝得差不多了,朋友们吵着要打麻将赌钱。马少祖说:“我老婆出差了,我得回去。”朋友们熟知他为人小气,喝多了酒担心输钱,借故开溜,也就没人阻拦。有两个朋友去送他,直送到他家门洞口。马少祖坚持自己回,那两人急着返回去赌,于是分手,几位赌友都可以作证。又听6楼邻居反映,昨夜听见有人脚步沉重地上楼,到门口站住掏钥匙,开不开门嘴里还乱骂。邻居从猫眼看出是马少祖,知道他又喝醉了,曾开门提醒过他。
对面楼的阳台上,一位准备高考的女学生反映:马少祖家的灯亮了一小会儿,他把卧室的窗户拉开,狠劲朝窗外啐了一口痰。她复习到下半夜,没有看到他的窗口再亮灯。
凶手跟死者有什么仇恨?他如何上得楼,又怎么入室?难道马少祖喝多了,恰巧没关门让凶手钻了空子?但屋里的彩电等值钱物品又完好无缺,凶手杀人的企图是什么呢?
暖瓶里的水已倒空,残余的几滴经化验,有很大比例的安眠药成分。可以断定,凶手知道马少祖喝酒了,而且知道他回家后要喝水的习惯,便事先把药放在暖瓶里,凶手了解酒醉之人不宜服用安眠药,企图以此杀死被害人。但马少祖只喝了很少一点水便昏然入睡了,达不到致死目的,于是凶手亮出了匕首。从作案不留痕迹上来看,凶手是有预谋的,他在马少祖之前入室,投入安眠药之后,在小屋藏匿(马家二室,夫妻住大间,小室闲置),杀人行凶后从容消除痕迹,才悄然离去。
马少祖是金龙商厦的衣帽部经理,商厦经营不景气,他家也不富裕,无财可劫。据反映,马为人虽不怎么样,但也不是那种很坏的人,不可能有不共戴天的仇人。
吕剑他们走访了马少祖的邻居和同事,得知马少祖和汪汝梅结婚10年,生过一个女孩,3岁时夭折了。汪从此不能再生,夫妻间为此常有磨擦,马少祖甚至提出过离婚。可汪坚决不同意,并想尽办法感化丈夫。今年二人关系有所好转,听说要抱养一个孩子。
侦查员们原先怀疑,马少祖恰巧在妻子出差时惨遭杀害,恐怕不是简单的巧合。然而,根据汪汝梅的情况,她指使别人杀害丈夫的可能性不大。
吕剑他们去医院看望汪汝梅。汪汝梅那天受了惊吓,一头栽下楼梯,大脑受了点震荡,经过三十多个小时的治疗,已脱离危险。一见到公安局的人,她声泪俱下,要求警察同志快快捉拿凶手,给她丈夫报仇。
吕剑说:“你回忆一下,马少祖生前有没有仇人?”汪汝梅茫然地摇摇头。
吕剑又问:“你们家的彩电衣物均不像丢失的样子,请问,家中是否藏有现金或者贵重物品什么的?”
汪汝梅说,家里有点钱,也就五六百元吧,几件首饰她都戴在身上了。说到这里,她突然叫道:“我得回家看看存折丢了没有。”
汪汝梅卧室里的大衣柜上端,放着一只皮箱。她踩着凳子打开,从叠得很整齐的衣物中抽出一件上衣,一看衣兜,脸“刷”地变了:“完了!我的存折丢了,3万元!”又拉开梳妆匣翻弄了几下,说:“不好,马少祖的身份证也没了!我得赶快挂失,那存折是3年到期的,我们就这么点家底呀!”
然而迟了,在马少祖遇害的第二天上午,已经有个男人持马少祖的身份证取走了那3万元钱,连同一点利息。
案情有了转机。马少祖存款被偷,这就具备了图财害命的性质。可是,凶手怎么知道有存折在皮箱的衣服里?皮箱的锁没被撬,皮箱里的衣物没被翻乱,凶手连灯都没开,他直接奔存折、身份证去了,莫非有特异功能?
会不会是这种情况:汪汝梅虽然跟马少祖关系有所缓和,但她清楚,马终究靠不住。既然得不到,干脆毁了他。那笔钱是她为雇佣杀手准备的。可据说汪汝梅爱财如命,绝不肯花那么多钱雇杀手。何况,钱是案发后让人(很可能就是凶手本人)取走的,汪既然不在家,这种付款法不合常情。汪汝梅更没有必要杀夫谋财,因为马少祖提出离婚时曾说过,只要汪签字,他可以放弃全部财产。
真是让人头疼的奇案!
小树林凶杀
广场储蓄所是农业银行的一个小营业点,据营业员回忆,取走马少祖3万元钱的是个男子,30岁左右,大个儿,人长得挺帅。营业员不是侦察兵,除了这些,再说不出别的。当时,营业员对取款人说:“3年眼看到期,现在取走只能拿活期利息,多可惜。”那男人答:“急用。”说话鼻音有些重。
这个人极可能是凶手。跟马少祖熟识的类似取款男子的人,都一一过筛,又都被排除。专案组又去找汪汝梅。
“凶手可能是高个儿、大眼睛、30岁左右的男人。你回忆一下,马少祖有没有跟这样的人结过怨?”
汪汝梅腾地坐直,脸色变白:“抓到杀手啦?”
“还没有。”吕剑的目光在汪的脸上停留下来,“据储蓄所的同志回忆,取钱的人长的是那个样子。”
汪汝梅咬牙切齿:“抓住他,我要亲眼看他吃枪子儿!杀了人又偷钱,我们积攒下这几个钱,容易吗?”
“请回忆有没有——”吕剑打断她的话。
“噢,没有。我不记得有这么个人。”
半个月过去了,案子毫无进展。谁知县第一中学后山又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县一中坐落在县城南山,学校的围墙外,由于坡陡,只栽了些小松树,没有住宅。出事时为7月中旬,学生已考试完毕离校,只剩下值班的人。这天夜里很热,值班员在教学楼顶草席上躺着喝茶乘凉,猛听小树林里有人尖嚎一声,又喊:“老佛,我日你妈!”接着是惨叫。值班员在房顶站起,揿亮手电,大吼:“什么人?”又拣了房上的碎水泥块乱抛一气。只听得树林里“哗啦啦”响了一阵,就没了声息,值班员便约上邻单位的同行,赶到围墙后,发现草丛中躺着一个血人,身中数刀,只剩下一口气。值班员赶紧打110,没等送到医院这人就死了。
死者名叫王发,轴承厂开大客车的司机,今年38岁。无论从现场还是刀伤看,毫无疑问属于他杀。被害人似乎与凶手在这儿约会,草地上扔着一个烟头,是王发吸的,这说明凶手不吸烟,或者说他因为怕留下破案线索而不吸。现场只有王发和凶手两个人的脚印,从草地践踏的程度上可大致推断:凶手在与王发谈话时,乘被害人不注意,拔出早已准备好的匕首,猛刺王发一刀。本想一刀致命,但王发有所察觉一躲闪,所以刺偏了。王发高叫,凶手又连刺数刀。这时,学校里的值班员揿亮电筒并投掷碎水泥块,凶手受惊而逃。
从脚印上推测,凶手穿26号鞋,身高1。74米左右,体重约70公斤,年龄在30岁上下。令专案组又惊又喜的是,被害人王发所受刀伤经测定,系杀害马少祖的同一把匕首所致;以持刀习惯和刺入力度看,两起凶杀案也是同一人所为。根据现场勘查推断出的结论,凶手年龄身高又与广场储蓄所的提款人相吻合。至此可以断定:杀马少祖、盗存折与杀王发的,同是一30岁左右、长相不错、高个儿的男性青年!
市县二级公安局组成专案小组,报上级同意,这两桩凶杀案并案侦查。
马少祖的社交圈里没有符合凶手特征的嫌疑人,他与另一被害人王发从不认识,这就排除了马、王二人与凶手有直接冲突的可能性。王发与凶手又是什么关系呢?专案组询问了王发的妻子刘奚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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